南宫煌明白了。
洛乔开着所有的灯，是因为害怕。
在一间凶宅睡觉，害怕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说起来，洛乔的胆子够大了，她明知这是凶宅，还敢独自在里面睡觉。
“你知道我外公是怎么死的了？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回你自己家睡？”
“我家啊，我家只有两个房间。我弟弟长大了，是大男孩了，我没办法再跟他挤一间。嗯，等过一阵子，我找到合适的三房就搬回去住。”
洛乔结结巴巴地解释，心里很不是滋味。
南宫煌这是在赶她走？
她不想走，可是人家这样说了，她不走又很没面子。
真没意思啊，人活着真是很没意思。
南宫煌听她说完，倏地一笑。
“以后，你尽管放心住。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害怕。你家的房子，也不必再找了，两房正好。”
“嗯？”洛乔诧异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南宫煌回转了头，不看她，将他的那份早餐全部吃完。
“南宫煌，你是你外公唯一的亲人？”
洛乔想起了昨晚关山说过的话，忍不住问。
如果南宫煌是宫教授唯一的亲人，反过来说，宫教授岂不也是南宫煌唯一的亲人？
“不，”南宫煌摸着煌煌的头，“还有煌煌，这世上，只有我们俩是他的亲人。”
南宫煌的语气有些低落。
他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煌煌，从头顶抚摸到脊背。煌煌油黑发亮的长毛在他纤长的指间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