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荀不由感叹道：“这么细的钢针，可以凿出两条凹槽来，也是不容易啊。”
季琉云没有否认，摇着扇子说道：“当然，这一根钢针的成本，可以制成十根银针。”
一比十？白芷荀手腕翻转间，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夹在指间。
她将两根针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乍一看，两根针并无分别，但细看，会发现钢针竟是比银针要细，且亮度更高，看上去更坚硬，而银针反射的光，要略微柔和些，看上去也就相对软一些。
但仅仅是相对来说，因为白芷荀用猪肉做过实验，以她现在的水平，可以轻而易举地刺穿巴掌厚的猪肉，而且还带着猪皮。
也就是说，季琉云所说，这钢针可以入骨，并不是危言耸听，只要射程和力度掌握好了，真的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一想到，一个大活人竟会死在细如牛毛的钢针下，白芷荀不由一阵背脊发凉。
不过她也好奇，“这些钢针如此精妙，是谁给她制的呢？”
如果季琉云说是他制的，白芷荀一点也不会惊讶，但是并没有。
季琉云摊手耸肩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这反倒令白芷荀觉得奇怪，问道：“你不是她的徒弟吗？居然不知道？”
季琉云闻言，哭笑不得道：“我只是她徒弟，又不是她儿子，不知道有什么奇怪？”
白芷荀抽了抽嘴角，她竟无法反驳。
“她不是还有一个徒弟吗？他会不会知道？”她又问季琉云。
季琉云问她，“你是说，肃云清？”
白芷荀好像记的是这个名字，点头道：“是啊，不然还有谁？”
结果季琉云的回答更是令她大跌眼镜。
他摊手道：“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芷荀怀疑是他故意不说，斜眼道：“前白芷荀不是只有你和肃云清两个徒弟吗？”
“确实。”季琉云并不否认，但他解释道，“不过我和肃云清很少接触，前白芷荀也只单独传授技艺。”
也就是说，名义上是师兄弟，但其实他们的关系还不如她和季琉云熟，这……
“你们鬼医门的人，行事作风还真是奇怪。”白芷荀只能这样形容了。
季琉云提醒道：“别忘了，你还是门主呢。”
白芷荀喟叹一声，“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心不想做这个门主……”
季琉云神色一凝，警告似的口吻道：“这话啊，对我抱怨就行了，可千万别被有心人听去，不然……”
“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嘛。”白芷荀早就能倒背如流了，她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
要不她记性差，季琉云也不想总是唠叨她，叮嘱道：“知道就快吃饭吧，吃完了饭，上床睡觉。”
“又睡？！”白芷荀有点想哭，“我才刚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