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荀不敢与他对视,却也理直气壮道:“我也不想是,但我就是,所以,你就当我是吧。”
肃云清收回视线落在琴弦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琴弦,问道:“她在哪?”
这个问题,貌似季琉云也问过,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应该死了吧?”她凭着记忆说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铮”的一声,再看肃云清刚抚过的那根琴弦,断了。
白芷荀一惊,还以为肃云清要杀了她呢。
见他并没有下文,只是怔怔望着那根断了的琴弦出神,连指尖被琴弦割破流血都浑然不觉。
白芷荀不忍心,上前一步,想帮他止血来着。
谁知被他冷眸一扫,吓得定在了原地。
她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你在找她?”
“你走吧。”肃云清再次冷然打断她的话,随即怀抱着古琴起身,打算回房。
白芷荀追上一步说道:“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肃云清以为她又会是那套“她走了季琉云就找不到她”的说词,站住身形,微微侧头道:“在哪,他都会找到你的。”
白芷荀一愣,“为什么?”
肃云清没说话。
“因为他中了你的毒啊笨蛋!”一道黑影掠过她面前,她被狠狠敲了一记爆栗。
白芷荀不用猜也知道是萧恒,不顾额头上的疼痛,她扯着萧恒的袖子问道:“毒……什么毒?我没对他下过毒啊。”
萧恒拽回自己的衣袖,抱着胳膊说道:“说的当然不是你了。”但他不想跟她解释太多,女人就是烦。
于是他跑到还未进门肃云清身旁,抱怨道:“怎么我出去一会的功夫,她就来勾搭你了?”
白芷荀替自己辩白道:“我没勾搭他,我是来要炭的。”
萧恒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小脸冻得通红,手脚也瑟瑟缩缩的,笑了笑,转身去角落里端了一盆炭块过来,“给!”
白芷荀吃力地接过,好沉,足够烧上三五天了。
“快走吧。”萧恒挥了挥手,打发道。
白芷荀却是不依不饶道:“你们还没说,琉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呢?”
此时,肃云清已经推门进屋,萧恒挡在白芷荀面前,不让她多看一眼肃云清,讥笑道:“什么毒?你自己不会去问?哦,是了,他来不来还两说呢。”逮着机会就是一阵挖苦。
“你!”白芷荀气得跳脚,奈何眼下吃他们的,住他们的,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我?我什么我?”萧恒一脸嫌弃道,“你不走,就在外边站着吧,我可没功夫陪你。”说着,也走了进去。
白芷荀咬着牙,不能哭,千万不能哭,白芷荀,就算季琉云不要你,你也不能放弃自己。
“没错,我不能放弃,我要坚强。”她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咬着下唇给自己打气。
不顾冻僵的手,端着满满的炭盆转身,白芷荀艰难地踏雪离开。
雅舍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刚好可以看到那娇小单薄的身影。
萧恒凑过去看了一眼,促狭道:“怎么?心疼了?”
肃云清便缩回推窗的手,转身去修他的古琴,好像外面那个女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