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小人!”江芷柔直接左腿飞起,毫不留情地朝他面门上踢。
楚珩身子后倾,险险躲过,不想江芷柔竟反身又是一招,骑压在他肘关节,就要来个分筋错骨。
只听楚珩急忙喊了声“停手”,江芷柔这才将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笑盈盈地对他说:“怎么?王爷这回知道怕了?”
本以为他怎么也得求饶了,不想楚珩竟仍是一脸笑意地说:“我倒不是怕了,只是王妃若将我这只手给废了,明日见父皇时,可想得出说辞?”
“实话实说呗,谁让你骂我的,”江芷柔冷哼一声,“活该!皇帝绝对不会怪我。”
楚珩微微凝眉,故意反问一声:“确定实话实说?”
江芷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错,你尽管告诉大家,我怎么把你打趴的,哈哈哈。”
她笑得正得意,只听楚珩应了声“那好”,接着云淡风轻地说,“明日我便告诉他人,我这手是洞房之夜,床帏之中,二人因过激之事,被王妃给骨折了。”
“过激之事?”江芷柔纳闷地自语道,“这说辞怎么怪怪的?”
“洞房烛,只怕但凡是寻常之人,联想到的都是红帐内的跌宕起伏,一宵雨梦湿春帏的情景,”楚珩笑着戏弄道,“而且我这位王妃还格外动情了些。”
就算她神经再大条,这回也听懂了,江芷柔羞得满脸通红:“你不要胡说八道!”
楚珩淡然地答:“我能不能胡说,就看王妃手下是否留情了。”
“哼!”江芷柔心里虽气恼,但若真下了手,楚珩这个家伙,嘴上最是没遮没拦,什么话说不出?她可不想被街头巷尾地讨论这种奇怪的事,只得将他松了。
松手后,一时倒是沉默了起来。
屋内只有一张床,长夜漫漫,江芷柔心想:即便他是弯的,但心里但心理性别是一回事,生理性别又是另外一回事,同睡一处,难免尴尬。
“芷柔,”最终还是楚珩先打破了寂静,“你是不是还爱慕那个卫长秋?”
“长秋表哥?”江芷柔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句话,愣了愣神,随即玩笑着说,“难不成王爷介意?”
“公子长秋,风韵高朗,才冠三江,喜欢她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你喜欢也不奇怪,”楚珩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觉得他挺倒霉的,总被人与你牵扯在一起。”
江芷柔当即便要出言反驳顶撞,不想楚珩竟然直接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二人衣角的结不知何时被他解开了,江芷柔一时觉得困惑,开口询问道:“你去哪里?”
楚珩只留了一句“离你远些”,接着拂袖而去。
直至红色的身影消失,屋内徒留一对鸳鸯蜡烛安静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江芷柔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什么叫做离我远些嘛,气死我了!
自己有那么讨人厌吗?她懊恼地想,我也很讨厌他的好吧?可为什么明明讨厌他,刚刚却想留住他呢?而且对视之时,莫名其妙有些心动。
江芷柔急忙甩了甩头,疯了!我一直喜欢的人可是师父,而且我可是现代人,还指望着找到手镯就回现代去的。
她想得郁闷纠结,一时又想不清楚,只得一头栽回床上睡觉。
闭上眼睛,想起一双冷漠肃杀的眼,那眼睛不怒自威,冰冷如霜,正常人只怕被看了一眼,都会全身发寒,江芷柔常玩笑说:“师父,你以后不需要动刀动枪的,单单靠这双眼睛,就能杀死一片人。”
她习惯地抚了抚右手戴的血玉镯子,想起另一双温润如玉的眼,初见时,她曾诧异世上还有如他般纯净清澈的男子,好似不染纤尘,而这玉镯,便是他亲手送给自己的。
他是京都排名首位的公子卫长秋,也是如今在百姓心中威名远播的大理寺卿。
至于她和他和他……他们之间的事,还得从穿越那日开始重新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