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五分的自责，三分的愧疚，还有两分的悔意。
如果…他下午不和陆敏争吵，如果…他一直呆在书房不出来。
那么……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个结果了。
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就这样的死去，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便只看到化作一滩血水的孩子，从她的身体里离开。
若是在从前，陆敏听到他的这番话肯定会狂喜，而现在…躺在床榻上的人儿，没有一丝生气，就连睁开眼睛，对她来说，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病房里只听到墙壁上的氧气瓶咕噜咕噜的响着，枕头边的桌子上，心跳仪在不停的响着。
穆卓凡盯着那些仪器，又看向陆敏，随后轻轻的放下她正在输液的手。
双手使劲的在脸上狠狠的揉搓着，似是要将自己揉搓醒一样。
只见他双手握住自己的脸庞，眉宇间满是痛苦的神色，极为痛苦的低声道：“陆敏，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有了我的孩子？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不折不扣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会杀害的人吗？如果你告诉我了，或许根本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而孩子也不会……”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淡了下来，隐约可以听到一些颤抖和悔意。
这辈子，他纵横商场数十年，从来没有挫败感，或许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输这个字怎么写。
商场得意，感情失意。
今天，他又尝试了另外一种输，更是让他失去了生命中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