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屋内守卫多时的几个高大的侍卫闪身而来,挡在楚淡墨的面前,看着这明显出之于军旅的身手,楚淡墨转过身冷笑的看着诸葛旭:“你要强取?”
“一碗血于你而言并无大碍,却能救婉儿母子!”诸葛旭一看到楚淡墨的容颜大脑就痛的厉害,为了减轻痛楚,侧身不去看楚淡墨,“来人……动手!”
立即有人上前架住楚淡墨,当冰冷的刀锋滑破她的皓腕,她丝毫没有觉得痛,也没有去看如涓涓细流一般流淌而出的鲜血,而是死死的冷冷的看着诸葛旭!
她不是不能反抗,也不是没有撂倒这些护卫的能力,可是她没有反抗,只因毫无准备的她不可能胜得了这个被利用得彻底的男人。既然如此,她何必浪费精力!只是从这一刻起,她与诸葛旭将再无瓜葛!
“够了!”血将青瓷碗底淹没,诸葛旭便本能的大喝了一声,箭步上前,点住楚淡墨的穴道,止住溢出的血。顿时大脑又是一阵钻心刺痛,他连忙推开楚淡墨的身边,调息了片刻对着一旁的彤儿使眼色,“抬去,给婉儿喂下。”
彤儿立刻上前,刚刚接下那一碗血,眼中狠戾的光一闪,脚下也不知道如何一绊,身子一倾,“啪!”
随着彤儿的身子与地面相亲,那一不堪一摔的青瓷碗碎了,艳红的鲜血洒在明亮的地板上,格外的刺目与妖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彤儿立刻如同受惊的小兔跪起来,瑟瑟发抖的不住叩首请罪。
“你!”
“好了,你也是无心的!”正待诸葛旭要发作怒骂时,老夫人先一步开了口,看了看楚淡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痛……痛……孩儿……”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宫岚婉迷糊的诧异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孩儿两个字刺激到了老夫人,狠了狠心道:“再取一碗!”
“老夫人……”在场的人惊愕了,郭嬷嬷出言想要阻止,可是话才到嘴边,就被老夫人抬手打断。
楚淡墨勾起唇角,脸色已显苍白,淡淡的笑着看着被止住的血再一次细细的流出,她甚至听到了“咕咕”的细流声。
有了之前诸葛旭的阻止,侍卫也不敢多取,仍是淹没了碗底,便为楚淡墨止了血。
“退下!”这次彤儿起身上前去取,却被诸葛旭喝退,忍着脑中的剧痛,走上前亲手取过,不敢看楚淡墨的眼睛,快速的转身,疾步的走进内室。
“婉儿……”诸葛旭坐到床沿,小心的抱起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不知道为何端着血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将碗递到她的唇边。
“啊!好痛!”突然宫岚婉好似魔魇一般,猛的一个挣扎,推开了毫无防备的诸葛旭,原本有些颤抖的手一个不稳,滑出手中。
“啪!”脆弱的青瓷碗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再次碎了一地,浓稠的液体在光洁的地板上绽出一朵朵绝丽的梅。
“呵呵呵……”见到这番场景,唇角泛白的楚淡墨轻轻的笑了,那清清淡淡的笑声,就如同夕阳落下的晚场,惋惜中满满的同情!
“再取一碗!”那一抹云淡风轻的笑,那一串清泠的笑音,对于诸葛旭好似魔咒一般,让他的大脑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着,闷痛的他几欲疯狂!
诸葛旭,自此你我再无牵连,他日,你定会为今日所做,悔恨终身!
她笑,笑得释然,笑得愉悦!在抵挡不住的晕眩中晕倒。
爹爹,你欠诸葛旭的救命之恩,墨儿可是还尽了?
出乎绯惜意料的是,红袖也因为走后便心神不宁而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当她风尘仆仆的回到楚淡墨的身边时,看到脸色苍白的楚淡墨,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握着寒剑直闯清婉院,眼中寒光凛凛,快如风的脚步却是每一步都沉沉的落在青石地板上。
红袖是楚云天一手调教出来,她的身手可保楚淡墨游历大江南北而无虞,其功夫之高不言而喻。诸葛旭在楚淡墨被闯来的绯惜带着后,就在无法抵挡的巨大痛楚中昏厥而去,对上来势汹汹的红袖,尽管老夫人带着成百精锐护卫,却仍是螳臂当车,很快红袖便一路打到宫岚婉的房内。
此时的宫岚婉闻讯,由于体弱方才坐起,红袖便推门而入,气死浓烈的红袖如同看待一个将死之人一般,寒剑提起,在宫岚婉瞪圆的美目中只看到一圈圈绚丽的火,脸上传来一阵阵的热辣,等到红袖划过最后一剑时,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一道血色的雾气拂过眼脸,几滴血珠溅入眼中。
“啊!”宫岚婉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侯府,红袖的剑快,所以划的时候没有丝毫痛意,可是一旦停下,那绽裂的剧痛又岂是常人可以忍受?宫岚婉尖锐的叫着,捧着火辣辣鲜血淋漓的脸,大脑在那一刻已经停止了转动,没有那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尤其是越美的女人越在意!
而红袖便是要毁了这个女人所在意的一切,一剑杀了她那是便宜,冷冷的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宫岚婉,红袖将她冰冷的视线落在宫岚婉还是平坦的小腹,这一生红袖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可是此刻手腕一翻,凌厉的寒剑就朝着宫岚婉的小腹飞去。
“叮!”一抹绯色的身影闪过,绯惜再快也及不上红袖,尽管当下了剑,却还是有半寸刺进了宫岚婉的身体,只是被绯惜一挑,刺进了胸膛而已。早已在屋内守卫多时的几个高大的侍卫闪身而来,挡在楚淡墨的面前,看着这明显出之于军旅的身手,楚淡墨转过身冷笑的看着诸葛旭:“你要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