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说:“你这人诚实善良,为人豪爽,英俊潇洒,聪明智慧,就是脑子不转弯,后来的三个每个不是十斤十两的,是十斤的。”
那狱卒听了点头,又一琢磨还不对,说:“不对啊老弟,这算数我还是算得清的,后来这三个都是十斤的?”
范小见说:“对啊。”
狱卒说:“那前面六个都是十斤十两的。”
范小见说:“对啊。”
狱卒说:“那不就是九十六斤吗?不是九十五斤啊。”
范小见一时语塞,狱卒看着他。
范小见灵机一动,说:“老兄不但诚实善良,为人豪爽,英俊潇洒,聪明智慧,脑子不转弯,而且还心细如发,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那狱卒说:“好,你说。”
范小见说:“那其中的传国玉玺上面不是有牙印吗?所以就少了十两。”
狱卒恍然大悟:“奥,原来是这么回事。”
范小见说:“正是这么回事。”
两人哈哈大笑。
当下范小见详详细细写了信,要贺大人和秦婳婳准备他说的那三件古董给纪大人送去。
狱卒回来的时候,范小见问:“怎么样了?”
狱卒说:“让我过上三天再去,说那三件古董外地的一个朋友借去看了,现在正火速派人去拿。”
三天后,那狱卒再去找贺大人和秦婳婳,回来后,范小见问:“怎么样了?
狱卒说:“纪大人已经收到了,那纪大人说了,打伤锦衣卫的事情就算了,不过在建文余孽的事情查清之前,还不能出去。”
范小见说:“哪有什么建文余孽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狱卒说:“哥哥我是知道啊,这不过是个借口,无非是多要银子罢了。”
范小见只好再沉住气等着,幸好这牢狱里的待遇越来越好,除了房间不能换外,其他都是很舒服。
这天喝酒后,范小见和狱卒闲聊,狱卒喝得有点多,借着酒劲说:“老弟,我们交往这么久了,我看你这人也挺够朋友的,我不妨透露给你个实话。”
范小见说:“老兄你说。”
狱卒说:“我看那纪大人的意思恐怕不是要你交足了银子放回去。”
范小见说:“那怎么样?”
狱卒说:“恐怕这纪大人的意思是耗干了你的银子再把你杀了。”
范小见当时这酒劲就全醒了,心想:“这纪纲太可恶了,怎么办?”
自此,范小见在黑屋里用心练功,心想我得想办法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没想到,范小见在黑屋里练功算是歪打正着,这阴符神功乃是上古神功,专门和人玩阴的,就连练功也是在黑地方好,越黑的地方,越是事半功倍,但是历代以来,战乱频仍,功法略有失传,在黑地方练功的这个细节就给丢了,所以以后大家练功练的都非常辛苦。
范小见天赐福缘,找到了一个管饭的好地方,每天除了睡和吃就是练功,那狱卒还以为范小见是心灰意冷了,这样的人他在牢里见的多了,以后自己上吊的都有,所以也就不再打扰他,但是也绝不难为他,他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标准好狱卒,还是有强烈的荣誉意识的,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暗中关照范小见,范小见便在黑屋中打坐练功。
但是牢狱里面虽然没有别的东西来打扰他,昆虫还是颇有一些,如虱子跳蚤蝎子蜈蚣什么的,这些昆虫闲来无事经常咬范小见一口,开始咬得范小见心烦意乱,后来细细想来,逐渐理解,想这些弟兄也是生物链中的一员,它不来咬我,自己不免饿死,我不让它咬,无形中便是杀生,我自己不想让锦衣卫杀死,那我杀死人家也是不对,于是选择逆来顺受,而且还不闷得慌,人也有了存在感。
其实每个人做恶事的时候自己也是觉得自己不对,不过心底的恶战胜了良心的善而已,同样做善事的时候心底坦荡,神清气爽,对内在的修养大有好处。范小见喂饱了这些弟兄,心里素质增加,虫子吃我,就是我吃虫子,虫子就是我,我就是虫子,无意间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
黑屋中没有光线,也没有时间,没人叫去喝酒,也没人叫去打牌,没有上级领导来按着脑袋训话,也没有下属部门来汇报工作,后来的时候,感觉虫子也没有了,只有吃饭时候的嘴巴和睡觉时候的床板,再后来连什么时候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打坐练功也不知道了。
狱卒只以为范小见要傻了,心底也泛出一丝可怜,逐渐对自己的制度产生一丝怀疑,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决心顺其自然,安身于这个伟大的潮流,而他不知道范小见其实逐渐从物我一体的境界又向上提高了一个层次,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