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不起就不要玩。裴溢打心眼里鄙视这种‘既要、又要’的行为——自己就算不喜欢他也做的仁至义尽。蒋川什么德行真、他真当自己伪装的很好吗?仗着大他六七岁,情史又比自己丰富,才有恃无恐把自己“诱拐”上他的贼船。现在船翻了,想拉他陪葬?
去他妈的门都没有。
出厕所之后,裴溢后知后觉自己嘴角被咬破了皮。他嫌弃地“呸”了好几下,用自来水漱好几次口后,才回到裴郇的办公室。
“爸,我来了。”他推开门,和裴郇同事寒暄后坐到裴郇位置上,“咱们什么时候走?”
他嘴上喊“爸”,心底里想到对方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首先想到裴郇这个名字。其次才是他的身份。
“怎么去这么久?”裴郇看裴溢走过来,语气有点担心:“拉肚子了?”
“没有,蹲坑的时候遇见一条疯狗。”裴溢漫不经心道,“被咬了一口。”
裴郇自然看到了裴溢嘴角的伤口,他咬咬牙,忍着没追问。
“于校长,先走了。”裴郇招呼道。
“哎哎、好、裴教授慢走哈。”于校长笑眯眯摆手,他家里和裴郇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人算是熟识。
裴郇开着车,用余光看向身旁做试卷的裴溢。怎么可能看不出裴溢和蒋川之间诡异的氛围,但距离他们和好不过月余,裴郇觉得自己实在犯不着为了同样的事再吵一次,总也翻不出花样来。
而且他了解裴溢——三分钟热度过去后就会及时止损,藕断丝连这种事他从不会做。
但等红灯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提醒裴溢:“裴溢,你答应过爸爸的,上学期间不谈恋爱。”
他总不自觉地把两人架上谈判桌,然后那长辈的身份来压裴溢。可能是少年时的变故造就了他缺乏了常人应具有的同理心,裴郇从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也可能他压根没发现自己有这毛病。
裴溢原本翘着双大长腿放在置物箱上,一边哼歌一边做试卷,闻言,抬头扫了他一眼,“知道了。”
狗改不了吃屎。
裴溢从心底里滋生出一阵烦懑。
前不久的大病让裴溢在家躺了几个月,虽说高三才刚开始,但在所有人都开始狂奔的时候裴溢在原地踏步,四舍五入就是退步。地基都没打牢以后怎么和人比赛盖房子。
裴溢的成绩不能说烂,只能说就像是马蜂窝一样处处漏风,补上了语文开始差数学,补上了物理化学开始不及格。裴郇跟打地鼠似的瞎忙,转头一看自家粮仓早就被抢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裴溢更烦了,他索性把试卷一扔,盯着车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愣神。等快到家时,他转头看向他爸:“对了爸,前几天你不是说要回老家参加什么葬礼,什么时候走来着?”
“不急,等你月考过去再说。”裴郇开车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瞅,说了一句能收录进‘封建大家长必说金句’的话:“好好考试,别回去给我丢脸。”
裴溢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