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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两仪(小妈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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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病相怜的知慕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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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解周考的试卷,下方的学生或是抬头聚精会神地听讲,或是低头抓紧时间刷题,不把时间浪费在已经掌握的知识点上,专心补长短板,争取在下周的七校联考上给第一次参与进来的省重点看看一中的实力。

省重点跟他们学校隔了百八十里双方,属于学生压根都打不着照面的存在,原本两个学校不分上下,却因为一次省优秀高中的提名上盖过了一中就开始阴阳怪气,那头的学生就到处宣扬一中开始走下坡路,哪比得上新建没两年招揽了一大批骨干教师的省重点,话里话外的不屑都快飞出屏幕,自此,两个学校的学生就结下了梁子。

一中学生早就叫嚣着在考场上比试比试,偏偏省重点秉持着什么内部试题因校制宜的场面话从不肯参加联考,不过这回是省教育局钦点的七校联考,就是再有借口也不能不参加。

一想到可以用成绩狠狠霸凌敌校,手里握着的笔瞬间化作了武器,唰唰唰地补充知识。他人奋笔疾书埋头苦干,常年霸榜第一的林呈心思却早就钻出窗外飞了。

他眼下乌青浓重,面上的疲态难掩,昨晚与宋远侨厮混得太晚,结束时已临近三点,他简单收拾了客厅和毛毯上的水渍与其他痕迹,草草冲了澡扑向床铺倒头就睡,满打满算不过睡了四个小时,强打着精神赶到学校,比睡到日上三竿的宋远侨要辛苦得多。

这番甜蜜苦楚落在其他同学眼中,便传成了学神也有学习压力,深夜备战联考,精神不佳,呕心沥血誓要在考场上杀杀他们的威风的谣言。更离谱的不是该谣言传播力度之广,而是该谣言所到之处必有一现眼包泣不成声感慨:“他真的,我哭死!”

就连学神那种级别的天才也在努力学习为校争光,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一匿名团支书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开始号召全年级一起辛苦奋斗,就要让省重点那帮人知道A市是哪个高中的天下。

对于这些林呈一无所知,黑板上的题目他早就烂熟于心,手头的试卷暂时找不出什么有意思的题目去做,便百无聊赖地刷起超纲的高数。

平日里一瞄就扫清的题目难道看了好几遍也没思路,反而越看越觉得上面弯曲的字母像极了宋远侨柔韧度良好的身体,无论什么高难度动作落在他身上都可以轻松完成,没骨头似的缠绕在他身上,肉穴不讲理地吞吃。

宋、远、侨,林呈薄唇轻启,光是默念这个名字,都觉得缱绻万分,平静的心海也掀起浪花,泼得他心痒。

明明早上才分开,现在就开始思念,林呈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忆了,忘记曾给自己下过对宋远侨上瘾的蛊毒,不然怎么会对这个表里如一的坏男人如此痴迷。

脑内浮想联翩,不断细数宋远侨卑劣的行径,勾搭继子的混蛋勾当,手上动作也不停,连贯地落笔起笔,等林呈反应过来时,草稿纸上已经被他写满了宋远侨的名字,一层盖过一层,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烂熟于心的那三个字。

少年的爱慕与理智的厌恶在他大脑内开始撕扯,一个冒着粉色泡泡用莎士比亚的夸张语调描绘着宋远侨明媚动人的美貌和摇曳生姿的曼妙,用投影仪一遍一遍重播二人的相处画面;

另一个说着冠冕堂皇的言论,将他和宋远侨令人不齿的关系发牌般一一展示在林呈面前,如同不可跨越的鸿沟隔绝彼此的交流往来,让他清楚现在所有的经历比梦还易碎,比烟花还短暂。

随着脑内两道声音愈发吵闹,打得不可开交之际,林呈郁闷地撕下那页草稿纸,对折,再对折,夹进了错题整理册中,塞进课桌的最角落。

一张草稿纸可以被轻松撕烂,可心呢?心要怎么扯下蹂皱撕烂呢?

林呈的心太乱了。

正巧下课打响,他打算去厕所洗把脸,泼醒那些胡思乱想的执念,准备告别现实,一心钻进书本的海洋里溺亡。

回班的路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林呈总觉得走廊两道的女生在对他的长相认人,背着他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又遮掩得好,纵使林呈耳力不错也只隐约捕捉到几个模糊的词,“堵门”“告白”“情书”,这几个词无论单拎出哪个在苦学业久矣的高中生跟前都是天大的趣事,聚在一起更是此生不容错过的绝赞八卦,但又和林呈有什么关系。

可直到他望见自家班级门口堵着层层叠叠、接踵摩肩的清一色黑脑袋,还是低估了吃瓜群众对八卦的好奇心。他拨开愈发拥挤的人群,试图绕开八卦的风眼安稳从后门溜进教室时,一道忐忑清澈的声音喊出了他:“林呈学长!请等一下,我、我有话对你说。”

这下林呈算是大彻大悟,自己原来就是这场八卦的中心焦点人物,果然所有事情并不会突然跟摔炮一样在你脚边爆炸,吓得你手足无措,它们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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