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低马尾,耳畔的那对白色花瓣耳环格外熟悉,是从前曾南柔常戴的那对。
段菱有些怔愣地抬头,原来已经两年没有见过这对耳环了,段菱却觉得已经过了好久,似乎有十年、二十年了……
似乎是那道视线太过炽烈,曾南柔正与舅舅说着话往外走,突然扭头看过来。
两道视线于空中交汇,带着些难以言说的碰撞。
曾南柔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好似要将段菱解剖开来一般,窥视着段菱。
下意识低头躲开拿到视线,段菱却没有看见,在那一瞬间,曾南柔皱了眉。
知道曾南柔走后,段菱才失神般地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她慌了神。
后来何叔告诉她,今天是曾南柔母亲的忌日,段菱更慌了。
曾广权傍晚的时候跟她说今天不回来了,不知道曾南柔今天会不会回来,坐在院子里,段菱不可抑制地想。
突然想到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曾南柔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那天两人见面的时候,曾南柔什么话也不说,那天的曾南柔,格外的暴躁。
想想时间,应该就是今天吧……
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段菱还是控制不住地起身去了厨房,她总是忍不住去接近曾南柔,想要对她好。
曾南柔爱吃甜食,段菱也认为心情不好了吃甜食格外管用,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做了几道曾南柔惯吃的甜点和黑糯米甜粥,粥被放在保温盒里,段菱出去找人问道:“阿……小姐回来了吗?”
“还没有。”
应该会回来吧?段菱想着,将甜点装好,提着保温盒走向曾南柔的院子。
这条路自曾南柔回来后她走过不下百遍,却总是没有勇气走进那个院子,今日趁着曾南柔不在,她像是一个小偷,将自己亲手做好的甜点偷偷放在曾南柔房间的桌子上。
留恋地闻着曾南柔房中熟悉的香味,她记得这款香叫做“洛川芍药”,初见时,曾南柔身上便是这番味道。
难免有些怀念,却还是有些胆战心惊,想着要快些离开,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曾南柔。
依旧是下午的那身装扮,她抱臂靠着门框,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知回来多久了,只玩味地看着段菱。
段菱的慌乱落到了她的眼中,曾南柔却不屑地冷笑,带着不达眼底的笑审视的看着段菱,“母亲深夜来我房中做什么?”
曾南柔改口很快,在两人每次私下见面的时候,曾南柔总会叫她“母亲”,像是调戏,又像是嫌恶。
段菱后退一步,低了头,却忽视掉了曾南柔此时眼中的恼怒。
在每次的“交锋”之中,段菱总是会呈现出一种弱者的姿态,躲避、挣扎、唯唯诺诺,可是从前的段菱不是这样的。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曾南柔就是对这个样子的段菱感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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