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柔以为她主动离开,便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事实上,她从未如此狼狈过,狼狈的逃离,不堪的躲避。
直到第二天早上,总公司的总经理黄修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电话,通知她十点钟要开会,曾南柔这才知道曾广权在未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将公司交给了她。
毫无疑问,曾南柔是生气的,可说实话,她其实可以现在一走了之,可每次萌生这种想法的时候,眼前都会出现段菱那张脆弱苍白的脸,一双眸子无辜又可怜的盯着她,想来是受了蛊惑,明明段菱已经跟她没有了关系,曾南柔这么认为。
可事实上,没有一点说服力,曾南柔依旧喜欢那个曾在她的人生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孩,哪怕昨晚上的资料已经让曾南柔下定决心远离段菱。
曾南柔没有按照曾广权的预想去了公司,她直接挂断电话,换了张电话卡拿着书去上课。
却没承想,公司的那群人竟然直接找到了学校,一群穿着西装的社会上层人士和即将上课的学生们等在教室门口。
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曾南柔的正常生活,被逼无奈,曾南柔还是去了公司,只是一路上脸色不太好。
曾广权不打一声招呼便换了人,还是从来没有参与过公司运营的曾南柔,这令董事会很是不满,再加上早上曾南柔没有露面,于是这群人直接在总公司等到了中午,黄修竹那群人将曾南柔“请”过来。
黄修竹为曾南柔推开会议室的门,在曾南柔踏足的瞬间,原本吵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一齐盯着刚进门的曾南柔。
曾南柔却是无所谓,随意拉开角落里的一张椅子,放荡不羁的坐下,看着那群义愤填膺的人,道:“你们继续。”
没有人再说话了,站着的人都慢慢的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多半是熟人,毕竟他们这种老牌企业,还是以家族为基准。
只不过……曾南柔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坐着的不知道哪里攀来的亲戚,就是再看不惯曾广权,她也知道,金州集团全靠着当年她爷爷和曾广权两个人胆子大,打下了这一片天地。
念着那一点情分,曾广权分了这些人一点股份,便惯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某种程度上,曾南柔和曾广权还是挺像的,进了自己窝的肉,没人能抢走。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等着一个出头鸟。
“再怎么说,公司要换老板,也该跟我们董事会商量一下。”出头鸟大伯率先开口,“我们也不是说柔儿你不行,可你毕竟没有接触过不是?”
曾南柔点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
看着曾南柔没有过激行为,还算是好说话,众人便都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句句不离曾南柔能力不行。
曾南柔也不多做反驳,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争论,最后不知道谁将话头引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要换老板,也该找个在公司有信服力、有能力的后辈,比如那个一直坐在边上,没有说过话的曾南柔的堂哥。
老鼠尾巴终于露了出来,曾南柔看着坐在边上的男子,冷笑一声。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的曾南柔,是故她这一声笑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成功的令众人的讨论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曾南柔。
“你说呢?”曾南柔看向她的堂哥曾京墨。
曾京墨不似那些个一个个觉得自己牛的不行的董事们,他不过比曾南柔大一岁。
一身灰色运动装在被西装包围的办公室内格外违和,他只微微抬眼,看向边上的长辈们,轻笑道:“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出头鸟大伯皱眉,“京墨!”
曾京墨笑笑,“大伯,事儿就别扯到我身上了吧,我就是来替我爸开个会,去年才来公司的我有什么信服力?”
“而且南柔表妹是二伯亲口认定的继承人,有哪里不行的?”
难得遇见一个为她说话的人,曾南柔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陌生到只记得一个名字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