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听师妹说你睡的这间房,我有要事相告,你醒了吗?”
屋外笃笃敲门声不停,一道清冽男声跟着扬起,那人弄出的声响说大不小,正好将窝在床上的两人全吵醒了。江清月动了动眼皮,意识尚未回笼,四肢还腻人地缠着吴惘,身体屈从本能凑近一侧的热源,恨不得要将自己挂在吴惘身上。
吴惘素来简朴,单人床使用多年也未曾更换,他重生回来也没多少天数,这张小床却三番五次经人折腾,早已是不堪重负。江清月这一翻身,床板就嘎吱嘎吱响得大声,有种要塌的迹象。刚还迷糊着的二人被这噪音一闹,脑海都清明了不少。吴惘先坐起了身,半拉被子从他胸前滑下来,他掐着眉心,宿醉后的头疼袭来,让他有点反胃,一时不想搭理屋外哐哐砸门的是谁,只顾着闭目缓劲。
“……啊!吴兄,原来你在啊,我见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应,还以为你外出了呢。”
锁眼咔哒响了一声,宋云纤拉开一条门缝,谨慎地探入自己半个身子,他脸上笑容在看清屋内景况后也半分不减,只是嘴角上翘的弧度有点僵硬,视线迅速移往了别处,死死黏在了地板上。
“喔,非礼勿视,是我来得不巧了……吴兄莫怪,小生什么都不会说的,小生这就离开。”宋云纤来去皆如一阵风,他体贴地将门重新锁上后就逃之夭夭,吴惘还来不及叫住他,房间内就恢复了寂静。
吴惘将脸埋进手掌里,似乎是懊恼异常,为宋云纤误会自己作风不端而尴尬,想到过后还要向师弟解释这些私密事,他的脸就一阵阵发烫,顿时无地自容起来。
“都怪你。”吴惘这一句话里带了十成十的抱怨,江清月原本在发呆,指头勾着吴惘略长的发尾,将其攥进手心里把玩,听完,他极轻地嗤笑一声。
江清月索性爬起身,用两节手臂环住吴惘腰身,紧紧地靠在男人身上,叫两处光裸肌肤能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块,来回摩蹭。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在人斜方肌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权当磨牙。
“是吗师兄,我们可是合奸唔唔唔……”江清月话音未落,就叫吴惘堵住了嘴。
吴惘原本惊怒于江清月居然咬他,没想到他还能语出惊人到这个地步,一时只想捂住他那张总吐出疯癫话语的嘴巴。“你、你……!我真想不管不顾就把你掐死!”
“你知道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两个吗?别总在这说风凉话!”吴惘一生气就赛脸,平日里装着的沉稳一扫而空,脸颊绯红得不行,气呼呼的,乌黑的眼睛里跟燃着两簇小火苗似的,较往日更亮了,吐出的字眼更如滚了刺,扎人。
这样的他情绪外露得过头,倒显得活泛又灵动,是江清月从没见过的,他一时有些晃神,心口好似被泡涨了般酸软,浮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来。
很可爱,想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