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枕没说话，抬头神情复杂地盯着顾深的眼睛。
一秒，两秒……顾深忍不住了。
又问:“行不行啊？”
温枕的唇动了动，还没等开口，顾连傅就带着形体老师从外面回来，推开了舞蹈室的门。
见气氛不对，顾连傅问道:“哟，这是怎么了？”
顾深沉默地退后一步，顺便给顾连傅飞过去两道眼刀。
温枕的喉结动了动，说:“没事。”
“来看看吧，剧本。”顾连傅抽了个瑜伽垫子垫着，毫无形象地坐到地上，“我想了想，你没有音乐基础，话又比较少，还是先走演员这条路。”
温枕点点头，去接剧本。
“我看了一个男二一个男四的本子，人物性格都比较贴合小枕。男二号是小成本青春校园剧里的校草男神，男四号是古偶里的痴情反派。”顾连傅说，“我建议是接男四号。这部剧是大热IP改编，话题多，观众多，咱第一部就是去露个脸，一炮而红概率太小，刚好小枕是长发，这都不用剪头了。”
说完，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他表哥:“当然，还是看小枕的意思。”
“先生，”意料之外的，温枕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了顾深，“先生有什么建议？”
“啊？”
顾深愣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回过神，还不忘夸赞:“是你拍的都好。”
“好，那就男四号。”
顾连傅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俩人，一寸一寸地扫顾深的脸，顾深冷不丁转回视线，与顾连傅撞上，凶得像要杀人。
呃……
顾连傅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行，那剧本先拿回去读一晚上，明天过来试妆，时间我发你手机。”
直到舞蹈室走空，顾深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是不是把人哄好了？
“走吧，回家。”温枕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放下来，披在肩上。
顾深被温枕的这几个字弄得受宠若惊，出了大楼还是晕乎乎的。
“在外面吃吧。”顾深系好安全带，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你想吃什么？公司有要求控制饮食吗？”
“没有，都好。”
温枕的话依旧很少，不过顾深就是从中听出对方现在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我记得我刚刚还在微博看到一家餐厅，好像还不错。”顾深抽空掏了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温枕，“你帮我看看，我记得收藏了。”
温枕拿起手机，默不作声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找到了吗？”
“哦。”温枕反应过来，向上滑了一下，点进微博，“看到了，西餐厅，不远。”
顾深一路跟着导航开到餐厅。
周末的餐厅客人不少，多是情侣夫妻来的，顾深和温枕肩并肩地走进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顾深殷勤地帮着温枕拉椅子切牛排，在再次抬手帮温枕补倒饮料的时候被温枕制止。
“不用了。”温枕的手微凉，在烛光下衬得暖白暖白的，“我吃饱了。”
顾深讪讪收回手:“好，我叫人结账。”
服务员很快就过来，熟练地带着两人结了账。
温枕站在顾深身边，用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后者手里拿着的卡，然后那只手抖了一下，突然攥紧，随即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