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蒋司野的梦魇升级了。梦里,“阮书白”开口叫他名字,直呼大名。
蒋文舟最近很忙,新开拓了个美容项目,开会、研讨交流,安排紧凑,时常早出晚归,有时凌晨才疲惫地回家。
有一次,半夜一进家,刚好碰到蒋司野起夜,嘴里嘟嘟囔囔,去厨房接水喝,“阮书白…你烦不烦人…”
蒋文舟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走近几步,想听清楚些。蒋司野一关冰箱门,两人恰好对视上,蒋司野瞬间清醒,俩人皆向后一仰,吓一跳。
“妈!你想吓死我嘛?!”
蒋文舟古怪地看着他,问:“你刚在跟阮书白说话?”
“我???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蒋司野大惊失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巴里是不是真的冒出过那几个字眼。
还好,蒋文舟也觉得不太可能,揉着颈椎,咂摸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听叉了。去书房放下文件包,洗澡休息去了。
徒留蒋司野呆在原地,心有余悸,大开冰箱门,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冰水。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琢磨了半晌,还是觉得要不去医院吧,实在不行来点安眠药,再不行,感觉得去咨询心理医生了!虽然他内心十分抗拒,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头晕目眩,胃好似被歹人捏住一样,恶心想吐。
为了让蒋文舟放松放松心情,工作上松松筋骨,阮洋邀请蒋文舟母子俩来家里过周末。正好,阮洋之前布置的花圃,好多花儿都开了。正所谓投其所好,阮洋亲自动手照料,蒋文舟来,两人刚好说道说道。
蒋文舟欣然同意,反正蒋司野现在无所事事,她想着,能不能让阮洋带着,学学东西,涨涨见识也好。
谁知,蒋司野却不大乐意去,蒋文舟跟他说周末安排时,他正在跟装修公司对接,有些地方他不满意,跟工头提出异议。但他确实也不太专业,辩论不清楚。
蒋文舟多精明啊,马上见缝插针,“你阮洋叔,搞房地产的,也搞工程之类,装修施工的问题,他了解地多。”
“是吗?”蒋司野将信将疑,有点犹豫。
虽然觉得有点儿芝麻大点小事去请教大佛般大材小用,而且,如果阮书白在的话…才不想贴那个冷屁股。
他看了看蒋文舟,最近清瘦了些许,想了想,不想扫她兴致,还是答应了。
这次,是阮洋的司机亲自来接的,到楼下时,司机从后备箱里捧出一盆鲑鱼色蝴蝶兰,花朵节节叠簇,煞是好看。
司机帮着搬上楼,找好位置放置好,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交给蒋文舟。蒋文舟看了眼内容,抬手掩笑,满眼明媚,“哎呀,都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一套。”用嗔怪掩饰娇羞。
啧啧啧,蒋司野要被肉麻死了。
抬手捏了捏困乏的眉额,这个时间点,午饭刚过,老洋就迫不及待来接他们了。
再一次来到这栋房子,蒋司野心境不大一样,之前是拘谨地好奇打量,现在是自若地审视。
为什么审视呢?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让阮书白有着那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截然相反的两副样子。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可思议。
阮洋身着一身休闲服,平时抹地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自然柔顺的放了下来,看起来年轻不少。
他上前,自然亲昵地拍拍蒋司野的肩膀:“小野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