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清雅手脚利索地将身上擦洗了一番,刚刚将子宸的衣衫披上身,感觉身边窸窸窣窣地,似乎有什么蛇虫鼠蚁在活动。
一声惊叫还没有发出来,子宸显然也已经发觉了这边的动静,转身一个箭步飞跃过来,一把将清雅拥进怀抱,一手将桌上水碗拿起便向帐篷某个角落投掷了过去,只听那边嗷地一声惨叫,伴随着七零八落的脚步声迅速地消失。
“没事,他们应该是刚刚才过来,什么都没有看见。”子宸轻抚清雅的背道。
她惊魂未定地恍惚间将抱住自己的男子当成了相公,娇弱道:“这算不了什么,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为了找你什么苦都吃过,受什么样的罪都不怕,我怕的只是再见不到你。当初你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连个告别都不说就骗了我走呢?世旸,和你在一起,我不怕死,别丢下我一个人。”
他心疼的快要窒息了,他是想极力保护她,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将她们一个个不动声色的送走,再开始自己的计划,九死一生。
也许最后送别就是永别,但是他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清雅聪明,她对他倾心以待并不怀疑也就显得极为好骗。
他若是活着呢?
他也不想她再回到自己身边,那夜清雅的一反常态,子宸起了疑心,命人暗中打听最近清雅的行踪,终于得知不是清雅怕疼而不敢生孩子,而是他这生根本不可能有做父亲的机会。
清雅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和感受,故意编造谎言!
他已经很亏欠清雅,怎么能连她做母亲的权力都剥夺?
他已经自私了一次。将她留在身边,得到了本不该奢求的快乐幸福,已经够了,不能再囚禁她一辈子!
子宸知道有个人一定会无条件的接纳清雅,那个人一直在等待着清雅,他会给清雅最好的一切。
他要将清雅亲口托付给那个人,才能放心。
却不想清雅找来了,历经千辛万苦,他不过只看到那么狼狈的她一眼,就心如刀割。
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她为了寻找他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硬起的心瞬间软化,他冒着身份被揭穿的危险救下清雅,因为他辜负不起这样一个女人!
她是她爱之至深难弃的女子,是不畏任何艰难置生死不顾,一心奔向他的女子,她值得他爱他敬重他全心相待。
即使他已经没有任何爱她的资本,但是他也要尽力去保护她,也许这一切都是借口,他只是仍贪恋最后能与她这样在一起相处的时光。
并肩躺在并不宽大的床上,他轻声道:“我不会丢下你的,即使我们再不相逢,阴阳相隔,我也会在冥冥中保护你,为你祈福!”
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我认错了,那一刻以为是世旸……你们有时候真的令我困惑,怎么会感觉像是一个人呢。”
“那么你更喜欢哪一个?”他侧身笑道。
清雅嗔怪地瞥他一眼,将这话又当成他的调侃:“我当然是喜欢自己的相公。子宸,你也快些找个喜欢的女人成亲吧。以前,我以为自己再不会喜欢上,可是遇见了世旸,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会去爱,还是会那么的奋不顾身,有时候觉得都不受控制的疯狂。我想世旸是我这辈子遇见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他心中窃喜,开玩笑道:“要是他知道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和妻子在一张床上……你说,他还会对你好吗?”
“只要我解释这是情非得已,是因为你要救我,他不会那么小心眼的。”清雅颇为自信。
“如果换了另一个男人和你遇见眼下这情况,你会不会……”子宸仍免不了有些酸意地问。
清雅还真想了想,摇头:“不会,因为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但是换个人,我做不来。”
子宸忽然一个翻身将身体有些虚空地覆在清雅身上,顺势将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细腻如瓷的脖子上,“啊——”清雅惊讶地陡然睁大眼,扬起手下意识就是一个耳光要扇过去。
她如此的相信他,纵然那种像极了相公的感觉常常令她有些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但是此时她看得很清楚,那张在烛火下闪动着幽幽光芒的青铜面具是属于子宸的,而不是世旸。
但是子宸的手飞快地抓住了清雅,大声道:“怎么,还不甘心臣服?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身为女人你把身子都给了我就认命吧!”
她看着面具后迅速眨动的眼眸,恍然大悟,也“愤怒”道:“不要,滚开。”
两人交缠的身影被烛光映照在帐篷上,引来外面一阵艳羡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