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与脆弱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沉溺在里面,仿佛连呼吸都要一起被沉溺。
外面有大风刮过,树枝沙沙作响,快要下雪了,这个冬季,很冷。
跟人心一样冷。
第二天早上,是絮香将言如烟叫起床的,太累,心累身体也累,居然一觉睡了过去。
不过幸好絮香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并没有责怪她,反而心疼她,问她:“是不是昨晚被吓到了,看到你眼睛有点肿,怎么?是不是哭过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够有这样一点温暖,言如烟觉得很窝心,即便她还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也不够坦诚,可她也是人,别人的点滴关怀与温暖,于她而言,都是弥足珍贵。
这在二十一世纪,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的一切都围绕着国家,生活里没有自我,温暖二字,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如今,却像是突然松懈了下来,不用背负那重重的枷锁,笑着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梦见我父亲了,在梦里哭了。”
她不是故意要撒谎,只是她知道,她的遭遇不会有人相信。
絮香闻言,却是垂下了头,眼神黯淡。
言如烟看着絮香这样,有些不知所措,伸过手碰了碰絮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