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徒然觉得,这会儿的少爷,让他想起了十岁那年的少爷。
十岁那年,他亲手给自己娘亲报了仇,从此,他整个人便就像是被什么层层裹住一样,谁也进不去他心里,就连脾性,也是出奇的好,无喜亦无悲,仿佛一辈子都只能这样,毫无情绪起伏的过下去了。
而如今,竟比当年表现得还要隐秘不可察觉起来。
辛文顿了下手指的动作,有些呆愣了看了看了封墨情的背影,没有哪一课,像现在这样,期望言如烟此时能守在封墨情的身边。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而封墨情,也好似真的如言如烟所要求的那样,将言如烟忘了个干净彻底,在擦药的这个过程中,竟然一个字也不提起他送言如烟进宫的事情。
辛文几次想要提起,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好不容易给封墨情上完了药,辛文知道封墨情须得好好歇息,正准备禀退,却不想,再抬眼时,封墨情已经枕着一侧的弯臂,沉沉睡了过去,被枕着的那只手上,还拿着他看的那本书,将落未落的斜在榻边。
辛文愣半响,暗暗嘘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累极了,以往,他是万万不会就这样睡下去的。
随即轻轻从封墨情的手中将书抽走,放在一侧,又将封墨情的衣裳给他穿好,找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将旁边火炉里的火爬了爬,确定不会让封墨情受凉,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他一心装着事情,故而,也未曾注意到,封墨情拿着的那本书,从始至终,都是倒着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