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不喜欢这孩子,是他的事,他信不信我也是他的事,可是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夕瑶甩开仪涟的手,往闵德府的方向走去,不管汎尘怎么想,夕瑶都想争取一下,至少她要去解释。
就算汎尘不相信夕瑶,她也不可能这样离开,更加不可能按照仪涟的提议,去找亚炽。
夕瑶跑了几步,突然愣住,感觉到两颗獠牙猛然扎进她的脖子,一阵刺痛,不等她反抗,只觉得身体无力,眼前一片漆黑。
仪涟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液,看着夕瑶倒地,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就此离开,我便不想动手,如今你不肯走,就休要怪我心狠,只怪你过于固执。”
不久以后,仪涟重回闵德府,见汎尘仍旧坐在亭子里,不曾移动半步。心道,他果真无情冷血,那是他的妻子,怎可如此漠不关心?
离开时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汎尘分明知道其中出了事,却依然不闻不问。
倒是汎尘身边的吉宝,见夕瑶没有跟着仪涟一同回来而心神不宁,却又不好开口多言。
仪涟深吸一口气,走到汎尘跟前,她没有逃避,坦然面对不公平的待遇。她只是有点疑惑,他动手杀她的时候,会不会有犹豫片刻?
“怎么,你是邀功还是请罪?”汎尘知道仪涟走来,并没有抬起头。
“在你动手杀我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仪涟认真地看着汎尘,她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现实,以及她即将面临的结局。
“说。”
“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哪怕一丁点?”仪涟第一次见汎尘,他脸上似邪似纯的笑容,至今都令她无法忘怀,是引诱她堕落的开始。
“没有。”汎尘毫不犹豫地回道。
“呵呵,”仪涟笑得好无奈,“真是直接……”
汎尘抬起眼眸,没有笑容,平静地说道,“我没逼你。”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很坦白,甚至没有掩饰他的邪恶和动力,他邀请她一起参加古堡那场危险游戏,他都“善意”地提醒过她,甚至还给过她机会让她离开。
“是啊,我自愿的,或许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你的诱惑。”
“诱惑?”汎尘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令他恼怒。
仪涟看出汎尘的不悦,却没有住口,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涂满了毒液,却还是令人向往。”
仪涟的话却莫名惹怒了汎尘,蓝色的眼眸里燃起杀欲,因为他想起了夕瑶的话,她说她喜欢他,只不过是他完美无瑕的外表。
多么令他感到厌恶的话,那时的夕瑶却说得那么一本正经,使他至今都耿耿于怀。
只认可一张皮囊,就是否定他汎尘的全部,对他来说,无疑是种侮辱。
仪涟从汎尘的蓝眸里看到了异样,这才住了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汎尘也没有立刻动手杀了仪涟,而是垂下了眼眸,不去看她。
仪涟已清楚自己的下场,倒也不意外汎尘要杀她。
爱上魔鬼,是一件不幸的事,冒着生命危险;被魔鬼爱上,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夕瑶,一样要死。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仪涟不觉得自己比夕瑶差,她甚至主动过很多次。
“没兴趣。”汎尘不以为然地说道。
仪涟被汎尘的冷漠彻底打败,但是她更加无法自拔,这算不算他对感情的专一?
仪涟吸汎尘血液的时候,会故意舔舐他的伤口,挑逗他,他为此还吻过她,却不是因为他受到了仪涟的诱惑,而是因为想起了夕瑶喝他血液的情景。
吉宝却听得很解气,这么说来,仪涟根本就没有怀孕。
难怪那日仪涟对夕瑶说孩子的事,她见到汎尘会吓得脸色煞白。他只是不管,见他的妻子反应很大,他倒觉得很有意思。
汎尘这是打算她夕瑶死了以后都不碰女人吗?即便如此,他都要夕瑶死,他是有多恨她?
“你真是一个魔鬼,令人搞不懂。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厌恶她?既然你这么爱她……”
“闭嘴!”汎尘突然打断仪涟的话,话语间,他已逼近她的跟前,冷冷地说道,“别再跟我提那个字,我对弱者没兴趣,你若再烦我,我就撕碎你。”
仪涟顿时愣住,说不出话。
这张脸庞近在咫尺,却远在生死两头,她该如何做,才能拉进这段遥远的距离?
汎尘讨厌那个“爱”字,他受够了。从夕瑶背叛他开始,他就不愿意承认自己爱她,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意她。
仪涟看着汎尘扬长而去,他竟然还允许她活着,也没有赶走她。
仪涟清楚自己无法替换汎尘心里的那个她,他怨恨她,又深爱着她,他希望她去死,结束他的痛苦和矛盾挣扎。
所以,她夕瑶才是汎尘的病根,要连根拔起才能治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