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庶今日也是心神不宁,坐卧不安,操练场上那一幕在脑海中犹如烙印般深刻,这样强大的敌人,有此行动必定会有后续计划,虽说已经下令全军戒严,难道大家只能在这坐以待毙?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许久,下定决心要找主将谈一谈,于是披了件衣服走出帐外,天已经黑的浓墨一般,他走近几步,果见主将营帐之中灯光照的分明。
他在帐外几步前停住,向在外面守营的兵士问道:“赵将军还未休息吧?”
兵士恭敬答道:“尚未休息。”
他也没有通报,直接掀帘而入,只见桌上两个酒杯胡乱放着,赵青山横躺在桌子旁,眼下发黑的厉害,他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叫了几声,都是毫无回应,刘庶大感不妙,上前一探鼻息,头脑大震,只觉全身气血都在倒流,他哆嗦着退后几步,不小心撞到了矮几,噗通一声,在夜里格外心惊。
帐外的兵士急忙抢了进来,见了帐中情景一下子吓的脸也白了,刘庶镇定了心神道:“立刻去把军医叫来!”
那军医已是白发老者,却也来的飞快。
他为赵青山把了脉后翻了翻眼皮,又仔仔细细的查验了全身上下,许久回过头对着刘庶摇了摇头,刘庶眼睛看向桌子上的酒杯,军医连忙起身用银针微蘸了一点酒杯中酒液,银针并无变色,他又用手蘸了一滴酒液送进舌苔,再三确定后回道:“酒中无毒。”
帐内兵士本就觉得诡异非常,此刻更是绷紧了一根弦。
刘庶气的大怒道:“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老军医过了好半天,也没说话。
刘庶是个急脾气,叫道:“你倒是说话啊!”
老军医嗫嚅半天,才道:“我为将军检查了一下,并没发现有任何伤口,这……酒中也没有毒,无从判断,但……从将军的症状来看,两眼应是先发青而后变黑,耳后半指处有凸血之状,将军中的似乎是……漠北落特有的藓蛇之毒……”他说话虽吞吞吐吐,但最后几个字却格外发亮,犹如在翁中一般。
兵士们一听均面如土色,这军营守卫重重,竟然混进了漠北人前来主将营中下毒,还无一人察觉,岂不是让人后背生凉,纷纷冒出冷汗。
刘庶此刻也没了主意,短短一日里发生的事已经让很多人议论纷纷,先是灶营起火,操练场众目睽睽之中八名校尉被射杀,不到一会的功夫,主将又被下毒丢了性命,韩执绝对已经不远了,这是一个摸不到底细的可怕对手。
若传出去,军中士气必定大乱,转念一想,对着兵士道:“军医老眼昏口出乱言,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