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一连躺了十日,这日才下床起身,终是虚了些,景泰扶着他在园里闲逛。
“师父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夜里,你在睡着,他给你诊了一脉,确认无事后就走了。”
秦筝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这种地方他是呆不下去的。”
两人正说着,恰巧蒋戴从前园直奔过来,打量了秦筝的脸色,顿时喜上眉梢道:“大都督可都好了吗?”
秦筝一笑道:“丞相大人不要如此称呼,如今我只是一介庶民。”
蒋戴满脸堆笑,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摊在掌心,正是那枚大都督黄铜兵符。秦筝并不接过,蒋戴只得双手一举,躬身道:“皇上说了,这次你要是再交还兵符,他就把这铁疙瘩给百里焉那个混不吝。”
秦筝不禁一笑,又见蒋戴如此,只得伸手接过。
景泰忍不住道:“皇上真是体恤下属,这才刚下床,就来逼着人走马上任了。”
秦筝坐在一处美人靠上,问道:“丞相,朝中如今言论风向如何?”
蒋戴知道她所问为何,回道:“大都督放心,皇上亲自拿下凉郡,金面又突然遁逃,皇上已经控制言论,称凉郡之功都在于你与金面换取攻城内幕,所以说放走金面也不是什么重罪,只是兵策。”
秦筝道:“可信吗?”
蒋戴呵呵一笑:“可不可信,在于出自谁口,皇上自从把你下狱那一刻,已经想好怎么营救你,否则,区区凉郡,何需天子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