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玉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他心里咯噔一下,又问旁边的士兵,里面的萧嗣先,有没有叫你?士兵摇了摇头,说大小姐和他吵完架之后,里面就叹了几口气,没什么动静了。
白佳玉甩了甩头,向门锁一指,道:“开门。”
俩士兵对望一眼,左面那人告诉白佳玉,说白将军您不知道,刚才那个老头说了,除了大小姐,谁都不让进,您这在违反了规矩,被关了禁闭,我们可负不了责。
白佳玉真想把他脑袋按进墙里,心想你们俩嘴是不是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他还是不放心,抬手扒着窗棂,把自己拽起来,想屋里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萧嗣先拿着自己的衣服挂在了房梁上,一张脸红得发紫,舌头吐出来半寸,他妈的竟然上吊了!
白佳玉一脚把左面那卫兵踹倒,吼道:“妈的,上吊了,给我开门!”
“啊!”不光俩卫兵,呼格吉乐也吓了一跳,他爬窗棂子上一看,嗷的一声大叫,直接就去找萧欢欢。
“你给我回来!”白佳玉大吼一声,把他拽回,这时候俩卫兵也把门打开,白佳玉一个箭步冲到萧嗣先身下,忙托住他身子,往上一松一推,从绳环上退了下来,放到地上。
他告诉那两个士兵,一个去找萧迪烈,一个去找狄奥多拉,让她叫水萨满萧塔里安来,但千万别惊动萧欢欢,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此事事关契丹大局,谁要说漏了嘴,俩人一起砍了。
白佳玉之前在乡下,见过土郎中怎么救治上吊的,闲得无聊,还学了两手。那俩士兵一走,他探了探萧嗣先鼻息,还有那么点游丝气儿,又看他舌头,放下来后能缩了回去,再摸了摸他的后颈,发现没脱环,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就是被衣服编的绳子压了喉头,当即左手压着他的额头,右手食中两指在他下颏一提,让他头尽量往后仰,再看看他的舌头,确定没把咽喉堵住,这才对呼格吉乐道:“吸一口气,捏住他鼻子,往他嘴里吹!”
呼格吉乐“啊”了一声,指了指萧嗣先,又指了指自己胸口,意思就是,我俩都是男的,这样好么?
“墨迹啥的?吸气,吹!”白佳玉大吼道。
呼格吉乐一拍脑袋,捏住萧嗣先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吹倒了萧嗣先嘴里。
他吹了两下,白佳玉就让他停住,双手交叠在萧嗣先胸口,砰砰砰砰开始按,一边按,一边说:“我按二十下,你吹两下!”
白佳玉忙活的一身大汗,呼格吉乐也吹的头晕眼,大概按了两百来下吧,萧嗣先脸上紫气开始消退,白佳玉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变得均匀,又摸摸他脖子上的大血管,渐次回复了弹手的力道,这才放下心,一跤坐倒,骂道:“他奶奶的,这玩意,比他妈收拾个娘们都累!”
呼格吉乐连续大喘气,也弄得手脚发麻,眼前金星乱冒,他一手撑地,骂道:“你……好歹也是操个……操个娘们,我他妈一直亲这个爷们……”
白佳玉见呼格吉乐络腮胡子,一副彪形大汉的样,却亲了这书生好几十下,越想越乐,一拍呼格吉乐肩膀,哈哈大笑。
呼格吉乐回想起刚才的事儿,也感觉滑稽,跟着白佳玉笑了起来,之前的恩怨,也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白佳玉看萧嗣先现还在地上躺着,笑道:“赶紧给他週床上去吧!刚回过气儿,别他妈给拔坏了。对了,你过一会烧点水,缓过劲儿得喝点热水啊!”
白佳玉把火炉子挪到离床头近些,见里面火势不旺,拿棍子捅了捅,又添了几根柴火,说道:“你家小姐,不懂事。老爷们就好个面子,咋能刚人家自杀呢?”
呼格吉乐叹了口气,问道:“白将军,你都知道我就爱小姐不对,咋咋不让我家大小姐来呢?我家小姐给逼的,来道个歉多好啊?”
“道个屁啊!她绝对不能来,为啥?”白佳玉瞪了呼格吉乐一眼,道:“我跟你讲,男人,田中之力,顶天立地,受点委屈,输了仗,被女人呲儿了,自杀了,这是没能能耐,你家小姐看着这个,咋想?那不更瞧不起这书呆子了?瞧不起也
不算啥,你说因为这点几把事,鸳鸯各自飞了,这就完了。”
呼格吉乐听他这么说,大拇指一树,道:“哥,我还以为你就跟大小姐过不去呢,没想到你这事儿还挺帮她。”
白佳玉叹了口气,道:“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浑归浑,这关键事儿,不能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