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京一动不动的,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刚刚出手的那人,凌厉而冷酷。
这是一个穿戴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四五岁,他的脸孔清俊秀丽,比一些女人更胜三分,他的眼睛深邃而富于智慧,举止温文有礼,神色淡漠平静,让人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在张小京盯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张小京,只不过眼神从容淡定,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他刚刚痛下杀手过。
这样从容的表情,让张小京感觉到了一丝挑衅和不屑。
试想想,一个人当着你的面,将你的某个人痛打了以后,还一副如无其事的模样,这不是挑衅是什么!这不是不屑是什么!
张小京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脑子飞快的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绝非等闲之辈!他为什么对邓小龙的兄弟视而不见,却唯独这样的看着我,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临来之前,对我已有所了解?
邓小龙的兄弟们都将目光盯着张小京。
刚子、猴子、卷毛等人是见识过他的威风的,其他人也都听他们说起过。他们都在等着,瞪着看张小京出手。
场面一下子陷入紧张的僵持气氛当中,剑拔弩张,火药味在空中弥漫。
发哥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动,一付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嘴唇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张小京,你如果不想看到邓小龙死,半小时之内赶到城西废弃的化工厂,我们在那里等你!”
发哥说完后,带着他的人马转身走出了包厢。
那个年轻人在转身的刹那间,朝张小京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容,诡异中带着一丝风轻云淡。
张小京愤怒了。
无论是发哥临走前说的那番威胁之词,还是那个年轻人抛给他的那抹妖冶的笑容,于他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张小京跟着邓小龙那帮兄弟回到他们的住处,吩咐他们照看好邓素素姐弟两,便只身离开了。在街上打了个的士,急忙赶到城西废弃的化工厂。
刚下车门,便看到发哥带着百余十人,站在一片空旷的荒草从中,手持钢棍,严阵以待。
出租车司机一见情况不妙,来不及等张小京付车费,驾着车掉头就跑。
张小京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全场,信步走了过去。
发哥大手一挥,混混们挥舞着手中的钢棍,迅速的将张小京围了起来。
张小京心里纳闷,不就是邓小龙欠他五千块高利贷吗,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的?
“好。”发哥的眼神锐利的盯着张小京,“还算是个男人。”
“什么叫还算是个男人,老子是个纯爷们好不好?你要是对此还有怀疑的话,不妨找你老母来试一试。”
张小京很是不服气的说道,完全不顾忌发哥那道冷得杀人的眼神。这番话说出来以后,积攒在心里的郁闷仿佛一扫而过,张小京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小兔崽子,死到临头还要呈口舌之能!”发哥恨恨的骂道。
见发哥吃瘪,张小京笑了笑,说道:“发哥,不知道今天你演的是哪出?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想跟我拼命啊?小龙不就是欠你一点高利贷嘛,我说给还给你的,何必弄得要死要活的地步?”
发哥冷哼道:“小兔崽子,你真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穷鬼啊?哼!高利贷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张小京扬了扬眉头,“哦?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命!”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张小京前面的房子里传出,随即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身后跟着那位在酒店打了邓小龙一拳的年轻人。
王琦?张小京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把他揍得跟头肥猪一般的那段往事。他笑了笑,摇着头道:“看你肥头猪耳的,当真是不长一点记性。”
想起那段屈辱的往事,王琦就恨得牙根痒痒,恨声道:“小兔崽子,你先别得意。上回货车没把你撞死,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死!”
张小京心中一凛,冷冷道:“上次在栖霞镇撞车的事,也是你干的?”
王琦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你能奈得了我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忽然间,张小京脸色冷得可怕,双手慢慢的化掌为拳,青筋暴露,手指间发出一阵清脆、可怕的“咔咔”声。
既然对方千方百计的想置他于死地,忍无可忍之下,张小京也就无需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