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外吹来的风有些凉人,卿绾语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蜷成团往里躲,就撞进那坚硬温热的胸前,她才想起,黑暗的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某人好像被吵醒般,声音浓浓的带着不怀好意的传来,“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吗?”
卿绾语无力跟他斗嘴,想想刚才在宫里,她仿佛从刀口上逃生。尽管已经死过一次,但说不怕是骗人的,天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伏在地上,是因为不想让旁人看见她的颤抖。
“害怕?刚才不是还挺镇定的吗?”
他的轻松惬意,好像不曾发生任何事。
“世人都怕死,绾娘自问没有王爷的胆量,也没有王爷豁达,绾娘不过就是个凡人,可不想,仇还没报,小命就没了,不值当!”
言下之意,为他如此冒险不值当?这女人很精明,不做亏本生意。
“今晚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放心,本王会给你应得的补偿。”
“是什么?”
“到时自然会知道!”
就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就是管不住嘴巴的条件反射而已。
卿绾语撇撇嘴,换了话题。
“王爷怎么知道任务一定成功?这事闹得有点大,说不定明日忘归楼就要被绾娘连累下狱,甚至处斩。”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担心,她只是想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肯定,在大闹天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黑暗里,她竟不觉他已贴她很近,直至温热危险的气息喷在脸上,她想要躲,已经无路可退。
“你不相信我?”
她反唇相讥,“正如你不相信我!”
“娘子,此话怎讲?莫冤枉了为夫!”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称呼,虽然带着浓浓的暧昧,不似夫妻间的“娘子与丈夫”,而是恩客与妓女之间的调情,但也听红了她的脸,幸得黑暗将这些掩去。
她刻意低下头,躲开撩人的气息,说道,“难道表演前月华夫人的出现真是巧合?想来,王爷早就跟月华夫人合计好了吧!”
他又在绞她的头发,绞得认真,答得随意,“本王和她也是各取所需,跟你一样。小娘子,你这又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呀!”
他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用她的发梢去扫她的锁骨,瘙-痒难耐。
她扭捏着,却躲不开,“谁吃你的醋,无聊!”
他的大掌抚上她裸在微凉空气里的光洁小腿,她如被冰灼伤般要缩,他抓住,不许。然后大掌顺着小腿一直往上。
含着一缕不明缘由的笑意问道:“为何改了舞裙?”
这件原本就是标准的霓衫羽衣,是她临阵改成了前短后长的怪模样。
“说来也是拜王爷所赐!”
若不是他在永巷上的那一出,她怎么会得罪那些个女人?又怎会被人陷害毁了裙子,所幸毁的只是前摆,烂都烂了,她干脆将前摆剪断,发现也另有一番异域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