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虽然觉得有些诧异,还是大着胆子过去了,冲他嚷嚷道:“给钱。”
那人抬眼看看眼前的状况,好容易想起今夕何夕,开始慢吞吞的在身上摸索,可是废铜烂铁摸出来一堆,钱却没有,那小二气不过,跳起脚来就要踢打他,那人许是觉得自己也理亏,索性一摊烂泥一般的糊在地上,任人踢打。
龙女一向是自己打人,别人只有看着和挨打的份,不知是她自己手痒痒,还是正义感突然爆棚,突然出声道:“别打了,这个家伙的钱,我给他付了。”
那小二见有人给这个流浪人付钱,索性便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对龙女说道:“姑娘真是好心人。”
龙女懒得搭理他,余光扫着那个被救助的流浪人,她在这寒凌国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有人都仰她鼻息看她脸色,独独这个人好像看不到她一般,不过他似乎也看不到其他人,难道他是个瞎子。
龙女想到这一层,就凑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不耐烦的推开了龙女的手,站起身来,拍拍滚在地上后沾到身上的尘土。龙女见他并不是盲人,怒从中来,难得她今天做了一件地地道道的好事,这人居然敢不领她的情,龙女断喝道:“你给我站住。”
那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龙女气急败坏,这人居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摘下头上的金钗,顺手就向方镜缘射了过来,这金钗飞过来的角度十分刁钻,龙女对这一招十分自信,这招足够夺人性命,要不是方镜缘把她惹急了,她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可是方镜缘居然轻轻巧的躲过了将金钗扔了回去,冷冷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初次见面,小可收受不起。”
方镜缘这轻轻浅浅的四两拨千斤的身手,足以让人看出来他武功之高深可怕,刚才对他拳脚相加的小二,忙偷偷溜走了,深怕被方镜缘报复。
说罢就往前走了过去,龙女立马飞身上马,打马拦住方镜缘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看着方镜缘,用马鞭指着方镜缘说道:“你这人,好没礼貌,我为你付了钱,难道你都不说声谢谢吗?”
方镜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喝了酒,欠钱挨打我认,可是我并没有求着你为我付钱,那我凭什么要对你表示感谢。”
龙女被他说的一愣,说不过他,便直接甩出马鞭来捆住方镜缘,龙女这一招也十分厉害,她可以巧妙的用马鞭将人捆住,在马上飞奔拖着人走。
方镜缘反手一抓将龙女给拖下了马,龙女还从来没吃过那么大的亏。刚想发作,才感到的庞仁忙颠颠跑过来,看到龙女碰到了狠角色,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可是嘴角立马赔笑起来,对方镜缘说道:“这位少侠,这是寒凌国国王的女儿,还请您下手轻一点,我们会给您认错,给您赔钱,您先松开手好吗?”庞仁为龙女已经收拾了无数次烂摊子了,他此刻虽然很紧张,但是一套条件反射,倒是把这话说的也算圆满。
方镜缘危险的眯着眼睛,冷冷看着摔在地上一脸狼狈的龙女说道:“国王的女儿就可以这么不懂规矩,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毒,将来还得了,看来这寒凌国没人敢收拾这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嘛。”
方镜缘是何等倔强的性格,他师父那样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寒凌国的小小公主他还会害怕?说着结结实实的当街把龙女给教训了一顿。庞仁怕龙女吃亏叫来一大帮侍卫,可是根本近不了方镜缘的身,龙女从地上爬起来时,十分狼狈,被侍卫们抬进轿子忙忙送回皇宫了,龙女那么要面子,还不忘喊道:“你个臭要饭的,等着我父君砍了你的头。”
方镜缘一向不喜不怒,对这个世界横眉竖眼的,可是此刻也着实被龙女点燃了怒火道:“老子就在这等着你了,小屁孩,跟你爷爷叫板。”众人以为方镜缘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方镜缘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居然称自己是爷爷,没人知道他自幼修习道术,永葆青春是他们入门的第一功课,如果不能保持身体在人的一生中的最佳状态,如何担当保护天下的大任,所以方镜缘的年纪实际上已经和寒凌国差不多大了,让龙女叫他一声爷爷,还是抬高她辈分了。
寒凌国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方镜缘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凑到守城门的侍卫面前问道:“诶,小哥,你们公主不是被人打了吗?怎么也没人为你们公主报仇。”
那些侍卫,冷冷看着方镜缘不说话。他见问不出来,好奇心更甚,龙女那小家伙,气性可不小,不可能忍气吞声的,索性跃上宫墙的墙头,朝龙女的寝宫走去,一看吓一跳,这家伙,哪是个女人啊,她的宫殿里全都舞枪弄棒的器械,方镜缘坐在墙头打量着里面。
看着一群婢女端着各种汤药鱼贯而入,方镜缘摸摸下巴,有些尴尬的说:“哎呀,不会是昨天下手没轻重,把她给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