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黛玉就准备好去四爷府了。
乌喇那拉氏对黛玉还是比较重视的,派了知语在二门处等候,知语是她比较看重的心腹丫鬟,派她等候,算是给了黛玉极大的体面了。在这样一些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乌喇那拉氏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
看见黛玉的第一眼,知语就觉得眼前一亮,回想那日舒嬷嬷所形容的话,竟觉得不及真人万一。上前行礼时一脸赞叹的说:“奴婢知语见过林姑娘,早听舒嬷嬷说林姑娘容貌气度都带着仙气儿,不似凡间女子,今日见了林姑娘才知道所言非虚。”
黛玉抿嘴而笑:“舒嬷嬷和知语姐姐谬赞了。”
知语上前扶了黛玉的左手,笑说:“林姑娘这边走,福晋和两位公主说等林姑娘来了好玩叶子牌呢。”
黛玉顿时感觉有些囧,叶子牌什么的,不是妇人才喜欢玩的东西吗,怎么温恪和敦恪小小年纪也喜欢?
知语笑道:“别看两位公主年纪小,她两个时常陪宜妃娘娘打牌逗趣,可是赢了宜妃娘娘不少好东西呢。”
黛玉苦笑:“那惨了,我从没玩过呢。”
知语掩嘴而笑:“林姑娘不用担心,我家福晋历来都是垫底儿的。”
“好你个知语,竟然背着说我的坏话,这回可算是把你拿住了。”一个温和中含着笑意的女声传来,原来竟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正院儿,方才说话的就是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了。
黛玉随着知语进去,就看到温恪和敦恪一左一右的坐在一位二十余岁的少妇身边,那女子五官并不出色,身材微微有些圆润的感觉,显出几分富贵来。黛玉没有错过她望向自己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却听知语笑道:“福晋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这不是帮着主子诱拐林姑娘吗,林姑娘可从未玩过叶子牌呢,主子一会儿赢了银子可怎么奖赏奴婢?”
乌喇那拉氏笑着瞪了她一眼:“你既是如此打算的,就不该说了出口,叫林姑娘知道了,哪里还肯中计?”
知语懊恼的说:“奴婢这不是担心福晋误会了奴婢么……”
众人皆笑。
经此一事,屋内的气氛变得亲近起来,黛玉暗暗点头,这四福晋和八福晋相比却是要略胜一筹。
想那日八福晋邀请她去赏,同去的还有那许多不同家族出身的女孩,她的笼络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仿佛邀请了你,是你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四福晋却不同,单邀请了她一个,这就表现出了对她的重视。再加上有和她交好的两位公主作陪,有她们两个居中调和气氛,她和四福晋之间的生疏和隔阂比较容易被打破。并且此举还让黛玉、温恪、敦恪三人都对她心生好感。
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黛玉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盈盈的上前参拜。乌喇那拉氏自不会为难她,亲切的让她不要多礼,又赐了座。
喝过一盏茶,敦恪就叫嚷起来:“四嫂,咱们先玩几轮牌吧!”
乌喇那拉氏笑道:“知道你惦记着我荷包里的银子,罢了,就遂了你的愿吧。暖阁里应该都准备好了,这就去吧。”
敦恪欢呼一声,挽着黛玉的手就走,一边笑眯眯的说:“玉儿妹妹一会儿可不要留情,咱们多赢点,四嫂可是大财主!”
乌喇那拉氏指着敦恪,一脸的哭笑不得,“可见你们姐妹两个今天是有预谋的了,不过真正的财主可不是我,你们能赢了林姑娘的银子才是本事。”
敦恪笑道:“咱们小姐妹能有几个银子呢,还是四嫂荷包丰厚些。”
黛玉却摇头笑道:“敦儿姐此言差矣,所谓牌桌之上无父子,不管是福晋还是两位姐姐,玉儿一会儿可是只认牌不认人的。”
这回轮到乌喇那拉氏笑了:“牌桌之上无父子,林姑娘这话说得好!正该如此!”又转头打趣敦恪道:“这下可好,十妹想要三打一是不成了,今儿估计能保得住几分银子了。”
敦恪转了转眼珠子,嘻嘻笑道:“不是说初学者运道佳吗?四嫂焉知今日不多输一些?”
乌喇那拉氏笑道:“便是如此,只要能让十妹少赢一些,我这心里呀也敞快。”
丫鬟们便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敦恪顿时猴儿在乌喇那拉氏身上,撒起娇来:“人家不依嘛,四嫂欺负敦儿……”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暖阁,丫头们早就准备妥当,瓜果、点心和茶水都已经摆放好。乌喇那拉氏当仁不让的坐了上方主位,温恪、敦恪自是坐在她左右两侧,黛玉也在下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