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降下一点车窗玻璃,郑琪安尖锐的声音刺入到耳朵里,她听到她说:“简慕白,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
简慕白?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自己的前夫?顾云初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只听到简慕白说:“郑琪安,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谁让你那么做的?长得这么恶心人就别想着麻雀变凤凰,这年头,谁看过凤凰,麻雀倒是整天飞在树枝上。”
郑琪安有点失控,“简少,你这么说太伤人了,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我是因为你才出事的,现在你不能不管,刘毅那里你一定要替我摆平。”
双眼一沉,简慕白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随后揪着她的头发就压在墙上,“郑琪安,你该去找你的冯校长摆平,别以为我上了你几次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就你这档次的,本少爷看不上。”
郑琪安嘴角流血,她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简慕白,你不怕我去把这一切告诉顾云初吗?就说是你让我害她的。”
狠狠的扔下她,就像扔了一个破布娃娃,简慕白冷酷的说:“随便呀,你这样的人说什么还有人信?践货。”
“简慕白,你不是人。”郑琪安抓起一把泥土,冲着简慕白的背影砸过去。
简慕白回头冷冷一笑,根本就没把她的谩骂放在心上。
他往这边走来,目光落在顾云初的车上。
这是一辆普通的黑色suv,就是车膜贴的厚,里面能看清外面,外面却看不透。
顾云初还是很紧张,她赶紧升起车窗玻璃,然后伏趴在汽车后座上。
简慕白也没有怀疑,大步离开了。
等他走了顾云初才直起腰身看外面的郑琪安,她样子挺狼狈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也爬起来走了。
长吁一口气,顾云初说不出的恶心和憋闷,她怎么都想不到郑琪安能搭上简慕白,更没有想到简慕白这么饥不择食,听他们的谈话好像这次的事与简慕白也有点关系,用辛甘的说来说,真是鈤了狗了。
过了一会儿小李回来,他边开车边跟云初说:“顾老师,我查清楚了,顾菁菁的孩子引产了,人没有事,现在她的妈妈在陪床。”
顾云初点点头,样子有点累,“好,我知道了。”
她一直认为,自己活的容忍且窝囊,凡事都先替别人考虑,没有做过一点伤害别人的事,可是身边的亲人朋友却总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好像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罪恶,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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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2月18号,天气阴,顾云初永远都忘不了。
早上,顾云初照常去上班,她先替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打开了电脑。
打入自己的名字,她开始搜索,马上跳出几条a大老师,创世少东前妻什么的,但是反面的东西很少,有时候一条微博发出来不过是几秒钟很快就给删掉,左然郴好效率。
但是,慢慢的局势就变化了,很多都在个人群里转了,因为是大学传播的速度很快,学校的论坛开始人肉她,有人翻出了上次的打人事件,又把子虚乌有的“真像”传播一遍,最后还加上她的专属词条,小三、欲女、婊砸。
不明真相的学生不知道受了谁的煽动,开始在谋划一场示威,下午2点,大概有几百名学生举着“现代潘金莲,滚出a大去”的横幅,站在了她的办公室前面。
教案编写组的老师们都慌了手脚,纷纷探头去查看动静,有个老教师被一只烂西红柿打个正着,气的差点犯了心脏病。
剩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把顾云初当成了妖女的祸害,把她绑到了道德的刑架上。
顾云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义愤填膺的学生,她知道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示威,但他们的组织者是谁?郑琪安?不不,她没有这样的本事,想了一圈儿,就只能是冯校长了。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到了,冯校长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说不管顾云初用什么办法都要把这群学生赶回去上课,否则造成了的社会影响让顾云初承担。
隔着电话,顾云初看不到他那张得意的胖脸,顾云初身后是景薄晏他知道,只是这次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景薄晏再有能力也保不住她,这个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就要彻底被清理掉。
顾云初正犹豫着该怎么办,忽然听到外面的学生一阵尖叫,原来刚从外面回来的实习老师佳佳被他们包围了。
这群荷尔蒙过剩的孩子抓不到顾云初,就拿着佳佳老师开刀,这个去扯她的头发,那个去拽她的大衣,佳佳吓得哇哇大哭。
这群孩子越玩越过分,有些男生开始脱她的衣服。
顾云初再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打开门,大步走出去。
见正主儿终于出来,那些人终于放开了佳佳,把她给包围起来。
这些人,大概还想进行道德的审判,有个女孩子冲到前面来,指着顾云初的鼻子说:“顾云初,顾老师,我能问个问题吗?”
顾云初并不计较她的蛮横,“你说。”
“你对潘金莲怎么看?”
顾云初一愕,她想随便应付过去,“一个悲剧的女人,社会造就了她的悲剧。”
女孩子寸步不让,“看来顾老师是同情她了?也是,顾老师一定很能感动深受,毕竟你们都是背叛丈夫的女人,不,你比她还可恶,她没有抢妹妹和闺蜜的男人,而你,就是喜欢玩禁忌,比她不要脸了一千倍。”
手指蜷曲到痛才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她不会把自己的不幸说出来半个字,也不需要他们这群无知的学生来执行所谓的审判。
“滚出a大去,滚出a大去”学生的呼声更是此起波伏此时彼伏,顾云初给吵得头要裂开。
天旋地转,她似乎能感觉到阴郁的天空要塌下来压住她。
表面的平静她都维持不下去了,左律师说的对,这些舆论真的能害死人。
她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校园的那边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就听到巨大的汽车引擎声,一色十几辆路虎揽胜开进来,就停在人圈儿外面。
接着,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穿着西装裤的长腿落地,景薄晏从车上走下来。
阳光单薄到近乎无的下午,风微微扬起他大衣的下摆,他微微眯着眸子站在那儿,对别人来说是张开黑色羽翼的撒旦,而对顾云初来说他就是最暖最近的阳光。
看着人群中无助的顾云初景薄晏眸子一紧,眼低一片肃杀,浑身更是散发冰冷摄人的狂霸气势。
到底只是些不明真相的孩子,他们被景薄晏的气场震住了,纷纷退后给他让了一条道儿。
大步紧迈,他走过去抱住了摔在地上的顾云初,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云初,你还好吗?”
顾云初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神色紧张的问:“你怎么来了?”
景薄晏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保护你,还有-装逼。”
接着,他打了个响指,从路虎车上下来的人纷纷捧出了鲜。
红玫瑰,999朵,飞快的摆成了心形。
这个占地方,那几百个学生很快退后到鲜外面去,他们目瞪口呆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很快的,鲜摆好,接着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架钢琴。
钢琴放好之后,最后一辆路虎上走下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俊美男人,正是最近风头正建的钢琴演奏家郁司晨。
他冲着顾云初微微一笑,坐在钢琴前轻轻的弹奏起致爱丽丝。
妈呀,人群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怕亵渎了这美妙的钢琴声。
大学里不乏个性求婚的,鲜蜡烛都用过了,但是没见过这么有档次奢华的。
景薄晏单膝跪下,把顾云初以为放在保险箱里的蓝宝戒指又送到她面前,“云初,我景氏集团首席执行总裁景薄晏在这里发誓,一定好好爱你宠你一辈子,嫁给我。”
顾云初伸手去拉他,“差不多行了,你快起来呀。”
景薄晏不动,“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跪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