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舞吩咐:“进屋守着。”
风应道:“是。”
“殿下离开多久了?”云轻舞问。
风作答:“约莫一刻钟。”
云轻舞抿了抿唇,没再言语,片刻后,她提起轻功,很快不见踪影。
城外,偌大的一片密林中,坐落着一座义庄。
雪无痕身着一袭紫色长袍,临风而立,凝望京城方向,无声喃喃:“你会来么?”傍晚前,他乔装在城中留下线索,而后,又将寻找绝门线索的人引到城外,引到不远处的义庄附近。掳那个小家伙不是他所愿,可他也知道那是个机会,是他脱离淫.妇的机会。
其实,他早该这么做的,以小丫头的医术,解掉他身上的毒,应该不是难事。
“小丫头,你若灭了绝门,若能解掉我身上的毒……我……”他会怎样?不再仇恨她,不为死去的诸位长老和血幻宫弟子报仇?雪无痕嘴角掀起抹苦笑,觉得自己是血幻宫的罪人。是啊,他是罪人,如果不是他修炼邪功,朝廷就不会盯上血幻宫,当今皇上也就不会拍小丫头带人铲除血幻宫。
而他,虽一开始恨极她,却在得知其坠崖生死不明时,心里的恨立时立刻被担心取代。
呵呵!看来他真得是栽了。
义庄很简陋,但面积不小。
坐落在密林中,夜风吹拂,檐下的白灯笼晃动着,在静夜里,好不诡异。
“你去做什么了?”
“除过帮你办事,你觉得我还能去做什么?”
“怎样,城中可有传出什么趣闻?”
“宁王府住进一位白公子。”
“这算什么趣闻?”
“云轻狂发现人不见了。”
“才发现啊?”
女子倚在榻上,神态慵懒,看向雪无痕。
“昨晚。”
“哦?那孩子没死?”
“好像没有。”
“她就没什么动作?”
“城中有人在打听绝门据点。”
“绝门自成立,时至今日,做事一直隐秘,想要找到这,除非她有大能耐。”绝门隐在义庄下面,非绝门成员,无人知晓这个秘密,她放心得很。
雪无痕是听到有人靠近义庄,才通过密道迅速回到绝门,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即将实现,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在今晚得到自由。
抑制住心底的激动,他面无表情站在密室中央。
“宁王最近可有与云轻狂来往?”现在她幻化成人形的时间越来越长,但要想自由转换,最少还需要半个月的修炼期,因此,她没有去城中探听消息,更没有到红袖楼坐镇。“来往倒没有,不过,宁王患重疾,云轻狂有封皇命前去王府为其诊治。”
“患重疾?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
“好了吗?”
“已恢复健康。”
“回来了为何不露真容?”女子转移话题,凝向雪无痕易容后的脸。
“我不喜那张脸。”
女子勾起嘴角,明知故问:“嫌弃太过阴柔?”
雪无痕无波无澜道:“没错。”
“我瞧着你情绪不对,怎么?又想在我面前闹情绪。”女子挑眉。
雪无痕自我嘲弄:“门主未免太高看我了。”
“没有最好。”女子刚音落,隐约间就听到阵阵惨呼声传来,随之就闻到空气中有单单的血腥气弥漫开。顿时,她神色大变,起身下榻,注视着雪无痕,冷声质问:“是你对不对?”她之言隐晦,雪无痕却听出其中的意思,却并未承认:“我的命可在门主手里捏着呢,怎可能被判门主?”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太过坦然的神色,还是让女子对他深深生疑。
“你在找死!”绝门是她一手建立,里面的人绝对不会对她存有二心,现在能被人找到这,不是他还能是哪个?
女子心中怒火涌上,抬手就给了雪无痕一掌。
“噗!”雪无痕的身子飞起,重重地撞响坚硬的石壁,而后摔落于地,口喷鲜血。
维持他功力的半成品解药在他踏进这间密室时,就已失去了功效,以至于他硬生生地被重击一掌。
宫衍找到义庄,没用多久,就在义庄内发现一个机关,然后便顺着密道而入,到了绝门据点。入目似地下宫殿般辉煌,知道找对了地方,于是,他不做他想,见到人就出手攻击,根本就不给对方还手的工夫。
“衍!”
“不是让你留在侯府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宫衍不待回头,云轻舞已出现在他身旁,唇角微弯,道:“我似乎并没答应你。”
宫衍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你……”
“你对付他们,我去找那只狐妖。”云轻舞说着,提气已飘出数丈远。
没人?
找了半晌,她都没有找到九尾狐妖,心中不由一凛。
“这就躲起来了,不觉得晚点吗?”
清冷的声音扬起,她高度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境况。
伴她音落,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飘入耳里,随之眼前三丈之外豁然出现一矮瘦的黑袍人:“你在找我?”
云轻舞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装扮:“你说呢?”冷眸似剑,她盯着对方,自唇齿间漫出一句。
“想杀我?”黑袍人语气轻蔑,眼中碧光闪烁,道:“有那个本事吗?”
“我有无那个本事,你等会就知道。”云轻舞道。
黑袍人:“呵呵!口气倒不小。”语罢,她身形一闪,瞬间消影无踪:“想杀我,拿出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