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纤月转头看向春桃,玉颈微斜,精致的锁骨泛出诱色。“莫不是春桃对大公子有意?”
春桃一惊,手里的玉勺险些掉落到池水里。
“奴婢不敢!慌”
仓皇着就要跪倒。容纤月看在眼里,笑嫣如犯,
“看,摆明了就有!”
春桃更颤的厉害了,“大公子霁月之尊,奴婢不堪萤火,不敢奢望!”
“哦~!”
容纤月拖长了声音,恍然的点头。
什么是多说多错,在这里就是了。
春桃也察觉到了,再也不敢说话,只垂着头跪在那里。
“好了,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容纤月唇角泛笑,把春桃不小心掉到池水里的玉勺拿出来,放到春桃的手上。“本宫是想要告诉你,人都是要有愿望的,就比如我,当年又何曾想过还能坐一坐这皇后之位?”
春桃颤颤的接过来,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和主子相比,奴婢能伺候在主子身边,奴婢已经很高兴了!”
……看来,这一时还说不透。
容纤月摇了摇头,转过头去,春桃也继续给容纤月打理着。
没一会儿,容纤月从池子里出来。
滴滴的池水沿着雪白的足尖落地。
莹湿,动人。
几乎同时,柔滑的玉缎披在她的身上,窈窕的身影透着光亮,若是仙子踏云而来。
饶是看惯了主子沐浴过后的娇容,春桃还是有些晃神。
忽的,容纤月开口。
“春桃。”
“奴婢在!”
容纤月盈盈如秋波的眼眸瞧着她,春桃怔怔然,眼中的焦距都有些失措。
拍了拍春桃的手,容纤月语重心长。
“春桃,你也要有自己的人生!”
“……”
当容纤月前行离开,春桃仍神色恍惚的站在原地。
方才主子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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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行宫归来当夜,皇帝入寝谢昭仪的芳华苑,皇后贤良,赐玉如意一把。翌日,凤仪宫众美人儿退离之后,皇帝入宫用茶。却是没一会儿,帝怒,于白日紧闭宫门,众宫婢不敢窥。
事后,皇帝欣然而出,宫婢甫入,发现皇后身上竟无可穿戴之物。淫糜叠物。
有聪颖的,说是皇上不满皇后安排,是而恼怒。可更多隐秘却是说皇后“秘技”出众,帝后已然和睦。因为遂后皇帝去了来仪宫中和懿贵妃用膳,显然和容家亲近如故。
…………
芳华苑。
因园中种满御园中百而名。
是而芳华灼灼,不在其妖。
偏堂的茶室之中,茶香寥寥,宫婢们侍奉身侧,垂首望足,却仍有数人偷偷侧目却瞧宫中的主子在典雅的茶具前,行云流水般聘婷自若。
身上散纱轻拂,头上只别了只梅碧玉簪的谢昭仪,面容白皙如玉,双腮绯红,垂眸间流光闪动,隐约竟有“碧玉搔头落水中”的美景。
她没有懿贵妃容纤染的娇艳无双,她也没有皇后容纤月的独姿风华。可却是能在她的身上看到那股安详淡雅,似若超脱世俗的气息,浑若天成。
当茶香浓郁,最完美的那一炮茶水冲透。
谢昭仪探手拿起茶盏。
指端轻柔,若似无骨。
红唇轻启,烟色叠叠。
“你们都退下吧——”
娇声起,若黄莺轻动。
“是!”
宫婢退下。
茶室之中
,唯有谢昭仪一人。
而当寂寥徘徊,谢昭仪周身竟恍若云雾丛丛。
忽的,低低的声音在茶室中飘荡,似隐若现。
“……皇后,真是好手段……”
隐显阴鸷,饶是这如仙境的茶香云雾也飘淡了大半儿。
谢昭仪的眼中若潋,樱红的唇角笑意轻绽。
“可惜,我谢家也焉是好相与的……”
瞬时,似有凉风袭过。
微湛冷意。
………………………………
大夏前朝。
光明殿。
乃皇帝与臣子议事之处。
“那夏家四虎作奸犯科,立案实多,倒也无容狡辩。可只不过是容相不得宠的侍妾远亲,实无关局势……是以,臣以为尚可放长线。”龙案之下,一穿着朱色长袍儒雅男子道。
龙案之上,墨色的龙袍威武庄严,即便面色俊美,犹如美玉,那俯视冷睇之时,也仍磅礴浩荡。
闻言,夜凌璟摆手,“严惩,以儆效尤!”
“既然是容家大公子把人交到的大理寺,那就是不要的弃子,就是从他们的身上也找不到什么。”
“是!”
那儒雅男子不再多言,应诺,
夜凌璟于龙案之上,淡淡的看着他,“安华,朕知道你是聪明的,可朕不希望你和其他朝臣一般,揣摩圣意!”
“是!”
谢安华面上微微一白,垂首。
夜凌璟摇了摇头,“今儿的事,知道了?”
谢安华抿唇,应道,“是!”
“嗯!”夜凌璟点头,手指在桌上一叩而过,“朕不会亏待谢家,还有,华婉!”
谢安华的眼中闪过幽亮,他躬身一拜,“臣谢皇上!”
夜凌璟起身,走过去把谢安华扶起来。
“朕的御史台还少不了你,若是连这个承诺都做不出,那朕也未免太过小人!”
淡淡戏谑的话,让谢安华的脸上也带了笑意,“皇上说笑了,臣自幼陪在皇上身边伴读,皇上对臣如何,臣还是知道的!”
夜凌璟挑眉,“哦~!原来那时候,安华就已经在揣摩朕意了!”
谢安华一滞,知道皇上是在玩笑。也唯有再度躬身,
“……臣,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夜凌璟哼了声,睇着他的眼中已浮上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