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出去吧。”李佳佳朝她挥挥手，“去把郁南房间的门和窗户都关上，把窗帘拉上。”
“是。”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童已经没有力气再敲门，再喊了。
攥成拳头的双手被冻得通红，雪在她身上融化，打湿她的衣服，又在她身上结冰，让她浑身都硬邦邦的。她通体冰凉，站也站不稳，只能坐在湿漉漉的阶梯上，感觉到自己的鼻尖都快要被冻掉了。
但即使这样，她仍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现在，就算等到天亮，只要她还有一点力气，就必须等下去，等吴郁南出来，一起去送奶奶最后一程。
*
“我好冷，郁南，你在哪里？好冷……”苏童浑身上下都结了冰渣子，呼出来的气息十分微弱，“郁南，救救我……”
“你在哪？”吴郁南在虚白的世界里到处转悠到处寻找，可仍然连苏童的影子都找不到，只听得到她那绝望的呐喊，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气若游丝。
“苏童，回答我，你在哪！苏童，苏童！”吴郁南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额头上遍布着。环顾四周，他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
头还有些晕晕的，今天喝的酒实在太多，他暂时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起来。
打开车窗，想让刺骨的寒风把自己吹醒。他却透过车窗，蓦地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