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摇头。
梅长苏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孩子的面前:“把你的手交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孩子愣了愣,竟然懂得把手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伸到梅长苏的手上,梅长苏仔细检查,看过后心中基本有数了。
他让人取来清水,用心地给他清洗了手掌,洗完他把这双手展示给身后的人看:“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这双手证明他不用任何武器,只能徒手打斗。”
蔺晨装模作样地查看了一下:“的确是,无论是拿那种武器,手上必然会长茧。这个孩子的手掌心没有任何粗糙之处,想必还没有接触过兵器。杀害惠子公主的人用刀年岁已久,杀害公主的人不是他。”
藤田木将信将疑地走上前,用力拉那个孩子的手,孩子吃痛想要打他,却被蔺晨死死地握住,不能动弹半分。
梅长苏朝他微微摇头,他才收了力,任由那个看起来就很恶心的藤田木看自己的手掌心。
藤田木也是练武高手,自然也看出来其中的蹊跷来了,他朝身后的一众人等点点头。
人群的沸腾戛然而止。
既然不是这个小孩子,那会是谁?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梅长苏,梅长苏温和地朝藤田木道:“既然不是他,能不能先把他放出来?我想先给他清洗一下,他虽然不会说话,但听的动我的母语,我带回去好好问一问,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藤田木沉思许久,才在梅长苏屹然不动的眼神中点了头。
甄平怕他们后悔,推着笼子,就把这个孩子带走了。
等他被带走,藤田木朝梅长苏阴测测地道:“我虽然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本事查出公主的死因,但若是天皇问起来仍没有结果,恐怕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切腹谢罪了。”
梅长苏眉目间具是从容,他朝藤田木拱手:“还请藤田先生等两日,若是两天之内没有结果,再问苏某的罪不迟。”
藤田木冷笑一声,复而转向蔺晨:“蔺公子与我们惠子公主情深意切,到时候不下去陪陪吗?”
蔺晨在心中暗骂梅长苏把自己拖下水,表情却依旧凄凄切切:“若一日查不出惠子公主的死因,我一日不能安心死去!”
藤田木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转身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了。
回屋的时候,甄平已经开始打水了,那个浑身血块的孩子依旧被锁在笼子里,只有梅长苏靠近的时候才有所动作。
“甄平,不必麻烦了,带他去温泉里吧。”梅长苏朝那个孩子温和地笑笑,亲自把笼子打开,把他牵了出来。
甄平觉得这个孩子实在不安全,非常想阻止,却被后脚进来的蔺晨制止了:“甄平,不如你过来替我磨墨吧,我要给我们家小玥写信了。”
甄平想还嘴,却在蔺晨含笑威胁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写信的人优哉游哉,而收信的柏玥却依旧生死未卜。
柏云霄带着道观里的两个童子在山崖下搜寻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坠崖两个人的蛛丝马迹。他想起姑娘当时让自己去请靖王殿下内外夹击方忍时的话,迅速把身边的另一只白鸽放飞,向霓凰郡主请求支援。
山高水长,霓凰就算派人进来,也一时半会到不了。
柏云霄几乎不敢合眼,冰冷的雨水混着溪水的泥土味,纠缠着的他的身体,模糊他的视线。两个童子都有些受不了,柏云霄也不好强迫他们继续和自己不眠不休的找人。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霓凰郡主的回信先来一步,她熟知这边的地形,知道若是求生,必然是要向下游去。她命令下游的住户先行动起来,若是找到受伤的一男一女,必有重赏。其他的,她已经带领着部队往这里过来了,请柏云霄务必等她过来集合再有动作,否则得不偿失。
柏云霄救柏玥心切,把送信和交代事情的任务交给了两位童子,自己冒着大雨朝下游寻过去,沿路扣问农户山家,祈求早一日找到姑娘。
童子好容易回到道观,换了衣服坐在道士的床前等霓凰郡主的过来,忧心忡忡:“失踪的这位到底是谁?怎么惊动霓凰郡主过来?”
道士拿本书在手上,但心思全不在上面,听童子这样说,回道:“那位是靖王殿下。”
“靖王?”童子随着道士,对于朝堂之事亦有了解,不解地问,“师父既然说他是命中极贵,又怎么可能是靖王?纵观朝政,靖王背着那样一桩案子,又性格倔强,怕是无法翻身了。”
道士摇摇头:“若有天人相助,当然可能。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你又凭什么说的这样武断?况且我昨天为他算了一卦,他命中会有双星捧月。”
“双星?”
“对。一个前朝助他万丈长虹,另一个在后院与他风雨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