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白练一定照顾好将军。”涂白练曲了曲膝,这就是续弦的悲哀,尽管她在将军府内举足轻重,但明面上,还是不如正堂夫人,可以平起平坐。
“这些年,多亏了你媳妇,内外操持,把我这个老太婆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年幼的念梧更是体贴关怀,度儿,你可要好好对你媳妇。”老太太努力为满意的儿媳妇争取利益,意思是,这几天,你就陪陪你媳妇。
喝茶的军师和大胡子停下动作,一同望向这出家庭剧,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退出去,让他们解决好再进来。
“母亲,”左度颉停顿了下,能够得到母亲赞赏,想必她确实有过人之处,他下意识多看了涂白练几眼,见她依旧不悲不喜,温雅从容的站着,暗忖,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只是,不免有些缺乏灵动,和普通大家闺秀无异。
“儿子三年前在一场战役中受伤,幸亏得附近村落田姑娘相救,才能保的性命,儿子与田姑娘朝夕相处,毁了姑娘家清誉,理应负责。”
终于说出来了,涂白练低下头,扯着嘴角浅笑,我会好好迎接你的,田姑娘。
“父亲,母亲……”左念梧血气方刚,自己最为敬爱的母亲受辱,他当场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可他是小辈,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
“念念,”涂白练急忙抓住他,摇摇头。
“母亲……”左念梧看不得她为难,只好坐下。
“度儿,你……”老太太不愿意承认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不好让儿子失去信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田姑娘明日就会到盛京,儿子想让她住在府内。”武人不拘小节惯了,觉得总有一日会进府,这样也无可厚非,岂知,这样做,容易被盛京的达官贵人看不起。
即使日后她真的入府,也名不正言不顺,涂白练窃喜,虽然一开始是一手烂牌,经过她多年洗牌,已经打完废牌。
“母亲,田姑娘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就是我们将军府的大恩人,理应好好招待。”做为贤惠大方的将军夫人,这种疑难杂题,舍她其谁。
涂白练表情再真诚不过,老太太激动的连连说好,多养一个女人,对将军府无差,只要不威胁到儿媳的地位,儿媳本人又不反对,她是不爱管的。
“夫人深明大义啊,不愧是将军娶的夫人。”大胡子感慨。
深明大义才难弄,军师心想,若将军家里的夫人无德,将军停妻重娶无可厚非,可现在,家有贤妻,外有恩人女子,将军辜负哪个都是错。
“哎呀,夫人真是温柔体贴。”接风宴后,涂白练替大胡子和军师安排的房间,让大胡子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几乎爆表。
这次,军师都禁不住连连点头,虽然是客房,一点都没有清冷随意之感,卧房四边藤攀沿,绿意盎然,房间里,插着新鲜的水生束,淡淡的清香飘溢,床铺很是整洁干净,被褥是最好的填充,搭配精致的刺绣。
大胡子这个大老粗看到这一切,动作都变得文雅,深怕坏了装潢之人满腔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