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谨言出门后,小熊就一直不高兴地微撇着嘴,脸一直很臭很臭。
家瑞带她出去吃自助餐,一路怎么哄,她还是不见得高兴的样子。
经过了一家维尼熊专柜,小熊顿住身子,家瑞立刻带她进去挑了只小小熊慌。
出来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犯。
很快到了自助店,家瑞去柜台交钱,小熊坐在位子上等她。
抱着手里的小小熊,从专柜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脸上的喜悦还没有减退。
“喂,你手里抱着那个黑漆漆,看上去很丑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突然传来,小熊抬头看。
面前是个和彼德一样高,像六七岁的大男孩,不对……比彼德还要成熟,两只手臂很粗,特别胖,看上去更像是十岁了。那个大男孩正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双着腰,眉毛紧皱着,看上去很吓人,一副恶霸的样子看着她。
什么黑漆漆很丑呀?
小小熊最可爱了好吧?
小熊撇了撇嘴,在心里抱怨地想着。
“喂,你是聋了?没听到我说话吗?”男孩发不满的声音。
没听到!
小熊重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超可爱的小小熊上面。
“喂,你态度很差啊?不要太拽我告诉你,听到没有?!”男孩瞪着她。
她没听到!
“呵,那个恶心巴拉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啊?”看到无视她的小女孩一心一意盯着手里的小熊,男孩脸上浮出恶意的笑容,走上前不屑地说:“你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吗?你爸爸妈妈呢?只有这只恶心的东西陪着你?”
你才恶心!
小熊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往里面的位子挪了挪屁股。
她才不要和这种人靠得这么近呢!
男孩看着她往里缩着的身子,以为她怕了,脸上的神情更是增添了几分得意,嗯嗯哼哼道:“你偷偷跑进来,可是会被抓走的哦?你没钱吃这里的东西吧,我有蛋糕和水果,要不要给你一点啊?”
这个人一定要这么讨厌吗?
他和那个去年刚搬走的瑞杰好像好像,当年他也老是这么欺负她的!
可是那个瑞杰最多只是揪揪她的小辫子,偶尔把雪抹在她的外套上……
并没有像这个人这么坏,嘲笑她!
小熊虽然也很想骂他几句啦!
但因为她是小淑女,必须听言言的话,忍住、忍住、忍住!
看着软硬不吃的小熊,男孩眼睛眯了起来,手伸向小熊怀里的小小熊,
“只要你把手里这只东西给我看看,我就给你东西吃怎么样?”
听到他要看自己的小熊熊,小熊才不肯,紧紧抱住!
“不肯?你一直抱着它不放,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说完,男孩眼睛里透出几分精光,恶狠狠地瞪着她,“快把它给我!我要把这只东西撕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快点!”
小熊吓坏了,转过头正要去喊小姨,怀里的小熊却突然被抢走。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
“哈哈哈!是你的又怎么样!”男孩哈哈大笑,转身就跑走。
“你把小小熊还给我!”小熊迈着小短腿,极力去追那个恶劣十足的男孩。
男孩跑了一会发现小熊在后面明显比他慢的身影,就又嚣张起来了,一边扯着手里的小小熊,一边得意十足地扬着眉,边跑边回头耻笑她,“——哈哈,追不到追不到!我现在就要去找刀子,把这个东西割开!”
听到他的话,小熊就吓得全身发抖!
不!
不要!
不要伤害她的维尼熊!
看着男孩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才不要再忍了,鼓足了气就冲了上去——
...............
“啊!好痛!”一时的得意让男孩松懈了,刚慢下脚步,就发现身子被人扑住了,整个人不稳就摔倒在地,他皱了皱眉,一只手大力将小熊推开,一只手将小小熊高高举起来……
小熊跳起来想去抢,可是抢不到!
她气馁,忍不住大叫。
“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这个东西吗?那我还你,你去拿啊——”男孩冷哼。
随即,大力地往楼梯下面的方向扔了下去——
可——恶!
小熊生气了,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就咬了下去!
男孩被咬痛,一张脸痛得皱起来,使劲要推开她!
小熊紧紧咬住不肯放!
大坏蛋!让你欺负我的小小熊!坏蛋!
一大一小的小孩子当下扭打成一团,很快,吃痛的男孩伸出另只手,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力地将个子比他小一个半头的小熊往前使劲地推去——
这一幕被刚出来找男孩的妈妈撞见,惊愕地瞪大眼睛,吓得大叫出声:
“兔崽子!你在做什么啊!你怎么把人给推下楼梯,我的天啊……”
...........................
这边的严少齐,这么问着她的同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说:“谨言,他不适合你,你们俩完全是不同的人,我和他交过手,心计很深,手段也狠,你又太心善,所以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谢谢你好意的提醒,但我的私事,仿佛跟严总没有关系。”
“对,我知道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立场跟你说这个……”严少齐毫不犹豫地点头,看着她半晌,才道:“我不喜欢对人说教,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我这样做,但除了你,因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谨言神情不再平静,讥诮地冷笑,“感谢严总看得起,肯屈尊来劝我迷途知返?”
严少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充满了沉重的压力。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低低地说:“谨言,你能不能原谅我?”
“严总,你言重了。”谨言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你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
严少齐被她说得一怔,看着她无谓的神情,心间一紧,垂下眼帘,半晌才抬起来,情绪有些起伏,沉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初一开始,学费全是我捡易拉罐废铁还有纸箱去卖挣来的。后来我拼命学习,高中后被一所顶尖学校录取,但我没去,去了一间有奖学费,并且免掉我三年学费的中低端学校。再后来,我上大学,喜欢上了你,一直不敢表白。直到我在路边做兼职卖水的时候,看到你走过来,向我买了一瓶水,眼睛里没有其他人的诧异和嫌恶,我更忍不住想向你表白的冲动。”
“我一直关注着你,也尽可能想要靠近你。那时候有很多男生在追你,但你没有接受任何人,我那天晚上跟你表白,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很开心,真的。然后,毕业的时候,校长跟我说,有个交换名额,可以给我……我了解你的性情,我知道我说了后,你肯定会等我,但是……那个名额,是小敏救他爸给我的,我去的话,是和她一起去,所以,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守口如瓶,不敢跟你提起……真是傻,可我和竟然和别的女人,在街上就做出那样的事,被你撞见……那天,看着你跑开,我想过要追上去的,可是小敏拉住我……我在去美国留学还是你上面,选择了美国,对不起。”
他说得语无伦次,显然脑子很乱。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固执地说:“无论如何,谨言,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那些事情,曾经对她非常深刻,现在却不过是一件不足以挂念的回忆。
“严总,不管你说多少次,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没有对不起我。”她的声音很轻,缓缓的,在此刻听来却很清晰,“我现在既不恨你也不怪你,那我到底要怎样去原谅你。”
严少齐僵立在那里,似乎听到比她恨他更难受的答案。
可是谨言不想再面
对他,正转身准备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
“喂?”
“是白宁宁的家长吗?白宁宁出事了,现在正送往医院。”
谨言脸色一变,勉强镇定下来,“出……出什么事了?”
“她刚从楼梯上摔下去,把头磕破了!”
谨言听完,手止不住发抖,也不记得自己应了声什么,慌张就要离开。
看到她惊慌的神情,严少齐追上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