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历史总是这么惊人的相似,当初她只身一个人在医院,他陪着另个女人在医院造成一时的轰动,如今她仍是一个人,而那女人身边,却是换成了他的儿子…慌…
也许,她还需要变得更加坚强,才不会被任何人和物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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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有几分失魂落魄地往电梯方向走,茫然地拖着步伐。
思绪繁琐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谨言定了定神,去拿手机。
看了下显示来电,是李医师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才接起:“李医师犯”
她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李医师的声音有些低落:“嗯,你那边怎么样?小熊还好吧?”
谨言听到她问,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她正睡午觉呢,晚会醒了叫她打电话跟你聊几句。”关于李医师,她从来都是感谢的,如果说小熊是礼物,那李医师就是赠予她的那个人。
谁知李医师想的却不是这点,直接答:“不,不用了。”
语气仍有些异常,停了几秒,又对谨言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谨言摇头:“没有,怎么了……”
李医师顿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人,今天又来医院了。”
谨言有些微怔:“是吗?上回不是说看完记录,就没事了?”
李医师有些吞吞吐吐:“不是……这回不一样,我……”
听出那边不对劲的声音,谨言抿了抿唇,不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医师也不再磨磨蹭蹭,赶紧说:“他中午又过来了,我刚好在值班……我刚开始,没敢告诉他,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我也怕说了,到时候会不会害到人……我年纪大了,为了能安享晚年,亏心事我都不敢做……”
“可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直接找到院长,让院长跟我说,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我还有两年就能退休,还有我儿媳妇也在医院当护士,我要是不说,我们这一家……”
“所以,我没敢不告诉他。”
说完,李医师只觉得愧疚难当:“你还年轻,孩子也还小,这帮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看着碜人得很,你最好是带着孩子去避避,那人就是奔着你和孩子来的,对了,我听到院长叫他,雷先生……”
…………
谨言一一应了,直到合上电话,脑袋里还是懵的。
又捏着手机思忖了一会,雷先生?
她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为什么对她和小熊的事情那么执着?
她在s市认识的人不多,不可能会有人想要对她的底细追根究底……
唯一有瓜葛的,也只有那人。
想到这儿,她一时着急无措。
他也是怀疑小熊了,所以才让人去查的是不是?
她站在电梯前,心里凉叟叟,一会儿想,是的,肯定是顾又廷叫人去做的,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有那么大的权威,又想,如果他知道小熊了怎么办,他是不是也是有一点喜欢小熊,所以才想要去查她,一会儿又想,不要紧,不要紧,她已经离婚了,孩子他没有抚养过,就算要争抚养权,也是她占得优势更大。
但想到孩子,很快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切实际。
他身边有另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感兴趣小熊?
最后,仍是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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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谨言走了进去。
久久静不下心来。
一会后门开了,谨言迈出电梯,心口仍是突突直跳,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回到病房时,她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正站着不少人。
除了房里的小熊和男孩妈妈几人,其它全是几个女护士,个个面色不善。
看着
不像是来巡察病房,更像是一种恶霸的形象。
“白太,你可回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那个女护士非要说我拿了她的钻戒,她的钻戒掉了关我什么事情,怎么能说是我偷了呢……”男孩妈妈一看到她,立马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急切。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这病房?我明明听到钻戒掉了的时候,回过头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拿的?”那沉着脸的女护士正瞪眼看她,用的很肯定的口气。
男孩妈妈被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让这人直接用言语侮蔑,气得差点顺不过气,恨不得上前与她撕打,“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的钻戒在这掉了?就算在这掉了,你又知道一定是我拿的?!”
“你想干什么?被我发现偷了我的钻戒,恼羞成怒想打人吗?”
那护士看到她的阵势,嘲弄地勾了勾唇,完全不在怕的样子。
谨言听她们三言两语,几乎也能猜到来事情经过的几分了。
在男孩妈妈失控的时候,连忙拉住她,“你先不要急,小孩在这看着呢。”
只见说到小孩,男孩妈妈才缓了下来。
谨言松了口气,又去看那护士,“护士小姐,你说你的钻戒被她偷了,请问你有什么依据可以证明?”
那护士却是一脸镇静,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我的这些同事都能听见,当时我巡房的时候,钻戒掉了,大家都有听到声响,但是都没有想到关于钻戒,后来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钻戒就不见了,当时房里除了小孩,只有她在。”
“你自己戴在手上的钻戒掉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那男孩妈妈听到,又是大怒,大声喊道:“那你又知道钻戒一定是被我拿了?你这个人可真是强词夺理!”
护士被骂得脸一燥,她这周刚结婚,钻戒是老公了所有存款给她买的,但是尺寸不合,她好面子,钻戒偏大也要戴着,除了有时候要工作摘下,其它时候都是不离手,像今天巡房时,她也是刻意戴着钻戒,在其她人艳羡目光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看着同事同样疑惑的目光,她恨恨地瞪了眼那人,说,“喂,我跟你说,现在这里是医院,不是谁大声就谁有理的!我同事都知道我有带着钻戒,而且到你们这间房时,那钻戒还在,现在不见了,除了你们这间房的人,没有其她人会拿!”
…………
谨言听着双方各持一词,按理说钻戒是在房间里掉的,如果没有人拿,不可能会不见,这有两个可能,一是那护士的钻戒并没有掉,故意来诬蔑男孩妈妈,但她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太小,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了,可她却不愿意这样想,孩子们都在这里,身为一个母亲,她不会当着孩子面做出那样的事。
中间一个护士对男孩妈妈有几分印象,也是和掉钻戒的护士平时关系处得比较好的,这个时候就站出来,颇有几分添油加醋地说:“我这两天一直听小玉说,302房欠费,都催了几次了还不把钱补上,你说是不是因为没钱住院,所以才想到要偷走钻戒啊?”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发出一声了然的嘘声。
“听吧,听吧,你还敢说你自己没有偷?你自己快说,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把钻戒藏在外面了,所以我们才搜不到,你赶紧如实交待,然后把钻戒交出来,不然我就立刻报警了,看到时候警察来了你还要怎么谎话连篇!”那护士一听事实发展更倾向她这边,立刻得理不饶人,叫嚷了起来。
“我没有……白太……我真的没有拿……那个钻戒……”
男孩妈妈抓着谨言的手,急得眼圈红了,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谨言抿了抿唇,去看男孩,正扁着嘴恨恨地瞪着那护士,欲哭的模样。
再去看小熊,正睁着疑惑的眼睛望着她们,似乎不懂她们大人间在吵什么,谨言抿了抿唇,对那护士清声说,“护士小姐,这件事情单靠一面之词,不能认定是我朋友拿的钻戒,我能问一下,你掉了钻戒后,把整个房间都找过了吗?”
那护士不以为意,“找过了又怎么样?你觉得那个偷我钻戒的人,会把钻戒藏在房间里,等着我们来搜吗?而且在我搜之前,她找了个扔垃圾的借口出去了,我看就是那时候她把钻戒藏了起来!没钱就别学人来住院,当小偷也不嫌丢人!”
男孩妈妈被护士那番咄咄逼人的言词气得直抹泪,浑身颤着,发不出声音
来。
男孩从床上立了起来,指着那护士,大叫:“我妈妈不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