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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送完善庭回到家里,从冰箱里拿出仅有的鸡蛋,还有放了良久的面条,给她煮了碗面。
看着她吃了半碗下肚,准备离开。
可是,当看见她满脸暗色,整个人无助地窝在沙发里。
她没有办法在这个情况离开,就劝了她上.床去休息。
也不知有几天没闭过眼,上了床后,她虽翻来覆去,有人陪着,倒也很快睡着了。
坐了一会,见她熟睡了,这才起身从房间出来,轻轻关上房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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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回到酒店已经是将近十点,开门进去,就见阿姨看着电视,音量调得很低。
“阿姨,小熊睡觉了?”没有看到小熊,应该就是了。
阿姨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身,“非要等你回来,哄了半天,刚才才肯睡呢。”
“阿姨,谢谢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阿姨欢快答应,去到门口换上鞋,就回去了。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谨言走到暖和的里屋,一下就脱掉了外套,挂到衣架上。
转身就见小熊白嫩嫩的小身子摊成大字型,小肚皮一起一伏,已然睡着了。
谨言坐在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睡得像小猪的小熊。
想起今天善庭的经历,何尝不是她现在正在经历的?
明明已经决意要抛掉过去,可是他却又重新闯进了生活里,如果说一次两次还能继续稳住,但这几次,她的态度分明已经出现很大的变化,大得她自己都能看出来,他时而给一棒又适当的给颗,那些不就是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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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工地的路上,给善庭打了个电话,她的语气正常,可以听出勉强已经有些精神,下了班谨言又往她那边跑了一趟,在路上的超市里买了点菜还有肉,到她家里时,善庭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神色明显有些怔然,第三日第四日亦是如此,一直到第六日,工地碰到事情,她要留下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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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走开了一会,回来就看到,工地正燃着熊熊大火。
那仿若艳阳的火红一片里,一群穿着警服的火警正奋力地扑着火,漫天洒着水。
谨言正要上前去,被人拉住了胳膊:“小姐,现在情势严峻,你不能过去。”
她定了定神,“请问,工人们有人受伤吗?”
“大多没事,因为发现及时,所以逃离得很及时。”
谨言松了口气,很快就又想到,王婧呢?怎么没有看到王婧?
正想着,就见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跑过来,正是王婧。
“言姐,你总算回来了,刚才我一个人都要怕死了。”
谨言看着她一脸冷汗,关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没事,我就烧到了点头发,还好有个工人及时扑上来帮我扑灭了,要不然我估计毁容了都有可能呢……”王婧后怕地抚了抚胸,才继续说“不过有个工人发现着火时,要跑的时候不小心从铁板上烧了下来,摔到了胳膊,还有个工人背部烧到了,刚送去医院了,听护士说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
“等会我留在这里处理,你去医院看他们,跟他们说医药费全部我们负责。”
谨言这才放下心:“让他们安心休息,养好伤后再来上班,工资会照常结算。”
王婧不觉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等会我就过去!”
谨言被烟熏得咳嗽了一声,往后站了站,问:“怎么会着火的?”
这附年鲜少人烟,只有少量的房屋,那些住宅区看上去又安静如初,不可能是起火点。
“刚才我问了个摔到手的工人,他说快下班的时候,有个人见我们不在,就拿了根烟起来抽,抽到一半见到人,赶紧随手一扔,却没有想到就扔在了那堆废料上,刚开始大家都没注意,后来烧到了电线路,
发出好大的声响,幸好这些人都有些经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立刻就跑。”那会谨言去送资料了,王婧巡察到一半闹肚子,就跑开了,没想到却闹出这么严重的一出事,此时仍心有余悸。
谨言追问:“你刚才说的工人是哪一个人?”
王婧想了想,就报了个名字,见谨言点了下头,就说:“那言姐,我现在赶去医院,你一个人在这里注意安全,有事情就随时打我电话,我立刻赶回来。”然后就转身跑开了。
看着王婧离开的背影,半晌,谨言将视线移向火势渐小的不远处。
她无法去估算,这次的火灾的损失,但能知道,这些日子努力打下来的基础全没了。
待恢复好,又要重新来接电线稳固基地,又要重新去一笔费用。
想到这,眉头间蹙着一股难言的忧虑。
她正思忖着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善庭打过来的。
善庭见她久久没有过去,急道:“你还没到,还没到吗?”
谨言如实说了下情况,又说明天再陪她一起去医院,让她早点休息。
善庭情绪紧张激动,随即归于平静,悠叹的说:“那你忙……”
谨言还没有说话,就听电话挂了,来不及多想,就见刚才被王婧点名的工人从面前走过,她连忙上前,想要上前找他,那工人见到谨言,灰头土脸,倒是先发言了,对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并表示明日不会再过来上班。
见他如此模样,谨言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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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是凌晨时分,谨言累得浑身散架,好不容易睡下。
没多久,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从睡梦里惊醒。
“善庭?”她的声音由于睡眠不足有些沙,低低的。
电话里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好,白小姐吗?我在你朋友的联系人翻到你的号码,你的朋友半小时前从十六楼跳下来,经抢救无效,已经证实死亡,麻烦你过来一趟s市医,死者需要……”
谨言一时呆在原地,待反应过来,迅速去换衣服,飞跑出门。
刚走到门口,小腹忽涌来一阵痛意,她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险境里扶住了门框,才堪堪没有摔倒。
立在原地喘了一会气,待缓过来,她才继续迈动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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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手续,从医院出来,她整个人魂不守舍。
她坐在出租车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司机出声提醒,她却恍若未闻。
晚上在医院里看到善庭血肉模糊的脸,她脑海依稀闪过当初大学时她的模样,只见她神情自信,出色的样貌里隐隐带着几分风韵,想起当初她刚到宿舍时,她们曾经互相扶持过,可后来大学毕业各奔东西,又出了这许多事情,但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会变成今日的局面。
医生说她的病历上有忧郁症倾向,早在晚上她打电话来时,自己就该反应过来。
如果,那时候她赶过去,也许……
又听医生加大了声量喊她,她付完钱,从车上下去,只觉得浑身冰凉,不由环紧了双臂。
“去哪了?打了好几通电话都不接。”
从电梯里出来,往房间走去,就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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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抬头,就见夜色里,背影高大的男人正倚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