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信了,我真的信了,您要相信我,我百分百地接受,没错,我生活在一个球上,我之所以没有掉下去,是因为伟大而又隐秘不可言之神祗,用祂的神秘力量将我们扣在地上,我懂了,我完全懂了。”
中年人眯起眼睛,露出一副看猴子表演的表情,合上了书本,轻声道:
“有时候,人,不过是缺乏了一顿社会的毒打。”
维克托不明就里地看着慈祥的中年人消散成颗粒,当颗粒重新组合之后,一个留着寸头的方脸青年出现,他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穿着一条红色短裤,露在外面的肌肉一看就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直观感受,双手上戴着奇怪的手套,手套好像挺破旧的,十根指头都伸在外面。
“噗通!”
一双黑色手套被他扔过来,方脸青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牙套塞进嘴里,嘟囔着冲维克托说:
“戴上手套,比赛即将开始!快点儿!我们的时间有限!”
“等等一下,我不是很明白,请问您也是那位伟大存在的麾下吗?”
“噗呲!”
破风声响起,维克托的右脸就像被一头牛顶了般,带着他的脖子、身体斜飞了出去。
“唔~噗!”
一口老血喷在了地上,维克托咕噜着从嘴里吐出了半口牙齿,支吾着站起来想要逃走,一条黄色的大腿横扫过来,他只能来得及发出来咕叽一声就飞到了另一边。
方脸青年箭步上前,一把提起连连摆手示意饶命的维克托,右拳冲着他的鼻子就揍了五下,鼻骨骨折的声音无比清晰,当维克托满脸血污软倒在地上时,方脸青年才放下他。
“你的搏击能力太弱,既然暂时不想学习知识,那就先磨练筋骨吧,再说一次,我们的时间有限,如果你不打算主动配合,我们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科学与正义的铁拳!”
“饶命~”
“狗屎!”
维克托惨叫着从床上爬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下来,顺着杂乱的银色头发滑落,粘在消瘦的脸颊上混成浑浊的溪流,滑入他黑白格子相间的亚麻布睡衣里。
“你特么地大半夜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上铺的阿拉斯加用力踹了踹了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桑德拉科家的房舍布局并不合理,当初没有细心畅想过未来的私奔男女从未想到尽然这么能生,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有出现夭折,早先留下的婴儿房改成了兄弟三人挤在一起睡的三人间,书房改成了两个鼻涕虫的卧室。
长子曼迪单独一张床,阿拉斯加和维克托睡上下铺,可即便曼迪不在,两兄弟也不愿意去他床上睡,因为那家伙的个人卫生极其糟糕,哪怕是讲究随遇而安的阿拉斯加也受不了曼迪每天不洗脚就钻被窝的恶习,更遑论有点轻微洁癖的维克托了。
维克托直接无视了阿拉斯加的暴躁反应,伸手摸了摸鼻子和嘴巴,还好,零件全在,不过那种痛楚的幻觉却驱之不去,这难道就是把灵魂献给恶魔的下场吗?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灵魂一定在那个巨塔地狱中继续接受着煎熬吧?
维克托给自己下了一个暗示,只要将心与灵魂分开,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同时侍奉两个伟大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