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来到樓阁之上,刚上来,就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袭来,再看旁边,酒坛子已经堆成了个小山。
她顿时吃了一惊,这两个人的酒量真是深不见底啊,正常人可是连一坛都喝不完的吧!
见送酒的丫鬟来了,千染一招手:“拿过来吧,正好我们把酒喝完了。”
丫鬟应着,走了过去,把酒坛子放在了梨木酒桌之上,准备打开盖子,将酒倒入酒壶之中。
千染唤住了她,“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是。”丫鬟行了个礼,转身下楼去了。
杯觥交错、推杯换盏间,敖宇翔与千染两个人已是斗了数个时辰了。
此时,两人均已是酒兴高至,目酣神醉。
千染打开酒坛子的盖子,闻了闻,赞叹道:“又是一坛好酒!”
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盖子上的字条,上面写着:“主子,酒有诈。”
看来,是敖宇翔楼下的那个跟班写的了。
千染邪魅一笑,将字条攒成了球,随手扔掉了。
这回,也不用酒壶了,他拿起酒坛就往杯子里面倒。
千染的手已然有些拿不稳了,倒出的酒几乎都是夜光杯里面一半,洒在外面一半。
敖宇翔一直低着头,一手支着脑袋,看这样子,是喝得太急,酒气冲到头顶了。
千染举起酒杯,碰了碰对面的杯子,说道:“喂,大冰块,来,豁了这杯。”
他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却还在执拗的拼着酒量,不肯认输。
敖宇翔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亦举起杯子。
“嘭……”
……
空在下面等的实在百无聊赖,遂蹲在坛边赏着月,因为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能干的。
他碎碎念道:“主子啊,字条都递上去了,你怎么还不下来啊!你再不回去,空就要被饿成一具干尸啦!”
他饿着饿着,就开始想象回去让丫鬟给弄点什么吃呢,是吃酒酿清蒸鸭子呢?还是吃翡翠芹香虾饺皇呢?
一提到吃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肚子也不争气的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正在这时,空忽觉背后一凛,他下意识起身,躲开一段距离,而后转身。
一看来人是敖宇翔,他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主子啊,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说么,别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接近我的!”
敖宇翔没多说,只说了“回太子殿”四个字。
空见他走路有些不稳,赶紧过来扶住他。
谁知,敖宇翔一把推开了他,冷冷说道:“快去备马。”
空担忧的问道:“主子,你这满身的酒气,没事吧?”
敖宇翔抬起如渊的眸子,冷厉的看了他一眼。
空一见这眼神,便立时会意了。
他几个闪现,便离开了他的身边,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空走后,敖宇翔顺着来时的回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
不多久,他在南苑寻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
他沉潋着双眸,颀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敖宇翔不耐烦的看过去,“啊,慕家的三皇子啊。”
“正是。”
他走过来,坐在敖宇翔的对面,关切的问道:“太子殿下,您,莫不是喝醉了?”
“嗯……”
慕延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想着自己真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如今喝的烂醉如泥,就是硬塞到慧妍的房间,估计不用下药,也能轻松把他办了吧。
他见敖宇翔已经趴在了桌子之上,便侧身过去,靠近他,轻声唤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看您许是醉了,我扶您去歇息一会吧。”
等了半晌,见敖宇翔没答话,他便壮起胆子,过去扶起他,将他的一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带着他往慧妍的房间走去。
慕延的个子已不算矮了,他自觉自己身材也还算匀称。
可,敖宇翔的个子却足足高出了他半头有余,慕延此时的胳膊正环着他的腰,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紧致健实的肌肉。
看来传说中他骑射出众,弓马娴熟都是真的,这个驰骋疆场,百战百胜的战神王爷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同是男人,他与他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慕延立时满眼充满了妒火,已然完全把本国的利益抛之脑后了,他现在只想毁了眼前的人。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敖宇翔,你等着,今日,我就要把你从万人敬仰的神坛上拉下来!
……
慧妍从北苑回来之后,先是沐了个鲜浴,而后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她找出了那条自己一直珍藏着的刺绣丝绸睡袍,放在一旁准备着。
这件睡袍用料极薄,剪裁别出心裁,实在是撩人必备睡袍。
她将慕延给的香料仔仔细细的涂遍了身体各处,而后坐在铜镜前,细致的为自己描眉,胭脂水粉全都上阵。
勾画完毕,她穿上了那件轻薄的战袍,在镜前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