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宇翔冷眼看向对面站着的慕延,此时,他们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按理来说,慕延站着的视线高度,应该是俯视的。
可他怎么越看敖宇翔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呢?自己却像个在押的犯人一样,低三下四的!
听了他要银子平事的宣言,敖宇翔嘴角勾起一抹邪掠,心下想着:你想的倒简单,怎么可能这么就便宜了你!
如若只是想让你赔钱了事,本殿还有闲工夫陪你玩这一趟?
石桌旁,千染斜倚在上面,缓缓开口道:“慕延,慧妍的身子可是让你坏了,她可还是个大姑娘家,你,不记得太古大陆历来的规矩了吗?”
空在旁一边往外喷着鸡腿肉,一边帮腔到:“对,得按规矩来,太古大陆可历来都是有规定的,男子看到女子的身子,就要娶她的!”
敖宇翔冷不丁的插了一句:“一个大男人,这责任都担不起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的进攻,说的慕延一时哑口无言。
他有些犯难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是皇子啊,我的婚事可不是我能作主的啊,还得听父王的意见!”
其实,他这也只不过是推脱而已,他还想娶个哪国公主好东山再起呢,要是现在就娶了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他哪会就此甘心!
慕延这一招倒是用的很巧妙,直接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老爹身上去了,他在心底阴笑,你俩就是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找我父王吧?
他这肤浅的想法,千染和敖宇翔岂会看不出来,对付这种小人,当然,绝不能给他留任何情面。
千染随后看向还在哭着的慧妍,问到:“慧妍妹妹,如今你们两个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事情传出去了,对你对他都不好,尤其是你,这以后可就没法见人了。
他轻拍她的肩膀,“如今,你有何想法,说给我听,我一定为你做主!”
慧妍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女子,在替别人着想之前,她肯定会先想着自己的。
她也不傻,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咬着慕延不放了,虽比敖宇翔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可是,再怎么说,也算是个皇子啊!
何况,千染言至此,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一定要死死抱着这棵大树不松手。
慧妍此时止住了哭声,她现在也清醒了,趁着现在有人帮她,赶紧把这事了了。
她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千染的面前,声泪俱下。
“太子殿下和千染姑娘一定要替慧妍作主啊,昨夜,我一个弱女子也拗不过他呀,现如今,三皇子若是不要我了,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
千染满意的看着她,心下想着:孺子可教也啊,你倒是真机灵,要没有这次的事的话,我还挺赏识你的,只可惜,你心术不正,心眼用歪了啊!还拗不过,应该是挺享受吧!
慧妍说着就要往柱子上去撞,而当路过千染的时候,千染条件反射般的躲开了,还带着一脸的嫌弃。
她顿时就蒙了,完全分不清他的立场了,刚刚不是还说帮我的吗?怎么,这会又不拦着我了呢?
可情势却不等人,现下根本没有时间再给她去思考了。
说时迟那时快,慧妍的头马上就要撞到柱子上去了,这时,空跑了过来,拦下了她。
空一脸的怨气的抓着她的手腕,心下嘀咕着,“主子,你太偏心了,怎么这种脏活累活都让我干呢!”
原来,刚刚敖宇翔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去拦着,他纵使百般不愿,也只得领命而去。
慧妍被空拉着之后,便有了底气,一边哭闹着,一边使劲的要寻死。
门外,舞姬们一个个探着头,伸着耳朵,极八卦之能事,听到庭院里鬼哭狼嚎的,她们更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了,紧着往前凑。
妈妈桑见已经快阻止不住了,便把她们臭骂了一顿,都轰走了。
等人都走空了之后,她把门开了个小缝,看着里面,一脸的八卦表情。
……
千染忽的低下头,捂住了心口,紧蹙着俊眉,声音微微带着些颤抖。
“慧妍,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啊,我们都在芊舞阁相处这么多年了,这让千染看着多伤心啊!”
在别人眼里,他是心疼着自家人。
可是,在敖宇翔的眼里,只觉得那货是宿醉未醒的症状。
敖宇翔在一旁坐的悠闲,眉毛一挑,看着他,正戏来了。
千染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玉萧,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奏了起来。
那萧声,凄婉哀怨,冷清苍凉。
一时间,萧声呜咽,如泣如诉……
是谁在庭下轻拂玉萧,吹落了一时的繁华和寂寞。
在醉人的身影中,悠悠的清音伴着细碎的风声飘荡天际,熏染了一片清梦。
他纤细的玉指,轻柔舞弄,缠绕着凄美哀怨,也流淌着肝肠寸断,几多失意,几多彷徨……
他一双月白色的眸子,闪烁不定,纠结着心如刀绞,也渲染着忧思哀愁,几多迷离,几多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