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盈上了面颊,令说话都变得语伦无次。
“什么?”
君绍宸低垂的脑袋才抬起,掩饰自己内心的躁动。
别扭的扯唇笑道,“没……没事。”
突地,眸光惊讶、担恐。
“小心……”
随着他一声的惊喝,灵楚猛地受怕,眼睛扫过周围,只见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蛇朝自己的方位,快速的缩爬。
灵楚平生最怕它了,心跳加速的瞪大了双眸,双手纠紧了衣衫,脚想一下子踩上石头,然青苔湿滑,她重心不稳,直直的掉在了碧潭中,潭水四溅。
灵楚闷哼,后脑似是碰到了石头,昏沉的感觉朝自己袭来,四肢也无力,任潭水慢慢的慢慢的没过自己的身体,水流进了鼻孔,湿了脸庞、秀发……
又是一声砰然作响,君绍宸如游龙的身姿,划走在深渊。
越往下游,水越深。
随着那飘浮的血迹,他猛烈地追逐,岳姑娘,你千万不要有事。
清雅的酒楼天字第一号房间里,一人使劲的喝酒,全然不顾湿了衣襟。
那冰凉的醇酒如水注流淌,脖颈、喉结在酒的滋润下,闪着别样诱惑的光泽。
秦知贤不知疲倦的倒酒再喝,俊美的容颜上,已经透着粉红的颜色。
眉目舒展,双眼迷离,唇**人。
“王爷,不要再喝了!”白晓生玉削的手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掷地有声的说道。
秦知贤红透的脸庞,打了一个酒嗝,些许的模糊,从白晓生手里抢过酒壶,又是一大口。
酒水打湿了下巴。
大掌猛地一拍桌子,眼睛一下亮起。“晓生,你说……本王哪里不好了!”
白晓生以为他是喝醉了,许是在发酒疯,想着顺贴他一点,应该就没事了。
“王爷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风流潇洒、慷慨解囊、正义凛然。”
“那为什么她就不喜欢……我?”又是重力的拍桌。
原来……
白晓生不由得轻嘲自己,都说酒后吐真言,他这是‘情根深种’吗?
“王爷,世上的好女子多得是。”白晓生轻声说道,桃眸打量着他的表情。
“可她岳灵楚就这……一个。”秦知贤扬起食指,直咄咄的盯着。
红润的脸庞,会以为是酒后的胡话,可认真的眼眸,骗不了人。
“本王一直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只因为这月玄王朝的江山,有皇兄母后,根本就不需要我。”秦知贤又猛喝了口酒,“我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掌握,所以做了许多荒唐事,让母后与皇兄对我失望,那我就可以逃离了。可是第一次,我厌恶自己的以前……”
望着白晓生的脸,勾唇一笑,接着说道。
“你知道吗?我厌恶以前的自己,浪荡风流、无情无义的自己。”
这话像是戳到了白晓生的心口。
他全然不顾礼节的握上了秦知贤的手掌,第一次被男人握手,一种奇怪的感觉。
秦知贤下意识的挣脱开来,许是喝醉了酒,力气有些薄弱,又许是他握得紧。
“王爷,晓生很感激你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也许你会觉得我孟浪,可是有些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他说着,另一只手也握上秦知贤的手掌。
如今的情况再也容不得他装傻了,秦知贤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色尴尬。
“晓生,是你喝醉了,还是本王喝醉了。天色已晚,本王先走了……”
快速的说完,急切地起身,恰逢白晓生也站起唤道,“王爷,眼下我不正是在尽男宠的职责吗?”
秦知贤的酒意醒了不少,脑袋有些昏沉,步履趔趄的向前走,忽地身子僵硬的直倒在了地上。
“晓生,你……”
讶异的对上白晓生平湖淡然的眼眸,阴柔的脸庞。
他玉指骨削的滑过秦知贤的耳鬓,“王爷,酒里我放了十香软筋散。”音轻似魅,眼柔深海。
玉指点点掠过他的每一寸衣袍……
秦知贤唯有一双眼,上下流转,带着难以置信与无能为力的愤恨和厌恶。
真的要变成男宠吗?
马蹄声急,晚霞炙烈,像极了鲜血与火光交织的颜色。
“夫人,府外有位将士说是边关来的。”
岳府的管家恭敬的向楚浮影禀告道。
恰逢这时,缂针在她的身边,两人正在讨论剪纸。
想到应是自家夫君的书信,激动的说道,“快快请他进府。”
来人灰头土脸,军袍破旧,四周染着血迹与泥土,黑漆的颜色。
楚浮影的脸色一下子由兴奋喜悦转到震惊慌乱,一口气憋着,胸短气闷。
眼睛晕眩,身子似无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倒下。
“义母……”耳边回荡着缂针焦急恐慌,不知所措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