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清润的嗓音出现在身后,她猛地抽紧了啜泣,脸在袖子上乱抹一通。
倔强的不肯低头,不服输的语气道,“我不要你管,反正你都要赶我走了!”
说着,就要离开,连头都不愿回一下。
他丝丝冰凉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那抹玉白在月色下分外清幽。
她敛眸笑了,可是该有的架子还在。
假意的挣开他的手,负气道:“你松开,我才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最后一个字在落声的那刻,宽敞的怀抱已将她重重包围。
鼻间尽是他的清香。
“阿月,别和我置气了!”他一手搭在她的后背,一手按在后脑勺,光洁的下颌抵在发顶,清澈的声线中掺着几分疼惜几分祈求。
灵楚睁愣着眼,眸中尽是洁白的纹。
无数次的拥抱,她已习以为常。
可是这次,她呆滞的眼神,手垂在两侧,都不敢攥上他的衣袍。
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体散发的气息很醉人。
“阿月,”他抬起她的下颚,温润似水的一声呼唤。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面颊,极其认真的模样,澈然的眸子噙满了爱护。
“师傅保证,以后再不说让你离开的话,若是……”
“别说,别说……”灵楚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她生平最怕发誓了,她不要无谓的诺言。
而眼前的人也不需要作任何承诺,因为她信他,无条件的信任。
她的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双臂紧环着他清瘦的腰肢,眼泪哗哗的湿了月白的衣袍。
“师傅,阿月也有错,我不该对你无礼,不该亲你,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
胸前感到那一大片湿润,他摸着她的青丝,光辉洒地,勾勒出两人纤长的身影。
“傻瓜,你对为师动手动脚的次数还少吗?”
此言一落,灵楚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澄净的眼眸里盛满了疑惑。
小心的开口,“师傅,你……你说什么!”她凑起耳朵,就往他的唇边贴去,希望听得真切。
然才刚踮起脚,他就无情的制住了她‘蠢蠢欲动’的身子。
双手捧着她脏兮兮的小脸,无尘的脸庞在月色下更加柔和俊逸,几分暖色覆盖。
他的大掌托起她的腮帮,她不满的嘟着嘴唇,含糊的说道:“(狮虎)师傅,(阔才么吃清)刚才没听清,(呢仔数一汴)你再说一遍。”
月光下,她灰溜溜的小脸格外滑稽。鼻头一抹黑色,脸颊两边各一团黑色的痕迹,好不对称。
唇边还残留着烧焦的渣子。
这几天,她就是这么过的。
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一把揽过她的后背。
那次,灵楚发现原来师傅也会主动,也会说甜言蜜语。
每一字都戳到柔软的心房。
“阿月,你受苦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他将她的身子又拉近了几分。
灵楚贴靠在他的怀里,手臂环在他的腰,耳边飘荡着他的声音,心里满满的幸福。
那天夜里,他说了好多,嗓音就像清澈的泉水,细细淌进人的心窝。
她贴在他的胸膛,温暖将她紧紧的包围,鼻间全是他的清香。
她迷醉在他的怀里,以至于她沉睡在他的怀里。
也许他说了很多,可她却不知道。
她以为,不会离别。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就那么手足无措的看着,竟无语凝噎。
师傅,你连最后一份念想都不留给我吗?
我只是睹物思人而已,我怕有一天,我们的回忆写着几个人的故事。
那里,没有阿月,没有师傅……
水蔓延在她的膝盖,凉意寸寸渗透她的身子,夜色下她的身影格外凄凉。
师傅,师傅……
她双腿酸软,神色涣散,拨动的手僵硬的垂下。
身子直直地往下落,冰凉的水没过她的手臂、肩膀、唇瓣……
意识渐渐衰弱,眼眸沉重,那抹洁尘的身影仿佛就在指尖,却怎么也触不到。
阿月!
“嘶!”同一片天空,不同的城里,烛光下的身影,颀长清瘦,雪白的发丝垂在肩头,散落的几缕搭在他白皙的手指上,一滴鲜红的血珠在洁白的映衬下,分外耀眼。
连忙将木头人放在了桌上,生怕血珠滴在它的身上。
清冷的眸子带着几分慌张,随意逝去指尖鲜红后,又执起桌上的木头人来,一刀一刀的仔细雕刻。
模样极其认真。
眼里温情千万。
“谁?”轻微的推动,吱吱的响声,他手中的刻刀蓄势待发。
不见其人,先闻其香。
婀娜盈态,一步一生莲。
美人妖媚,裙衫半裸,莹润肌肤,纤白脖颈,丰盈玉透,盈盈腰肢,肤白凝脂,长腿匀称,脚趾圆润。若隐若现的纱裙,不遮浪、荡,遮,蛊惑。
眼含眉俏,月上柳梢。
她摇步踏来,一勾发,一扭腰,一转眸,一启唇。
“候爷,奴家这厢有礼,奴家奉郡主之命,前来伺候你的。”媚声刚落,裙衫如丝绸光滑垂下。
刻刀飞出,若不是她躲得及时,这一刀便打在了她白皙的肩头。
黑暗覆盖,他掌心凝力,蓄势待发。
“出去!”他冷声命令道。
黑色的布巾覆在他清然的眸上,浑身透着冷漠。
“候爷,奴家……”婀娜前凸后翘的身子,在烛光的映衬下,分外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