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以后你吹笛,我舞剑,我们做一对飞仙侠侣好不好?”
承玄沐昊顿首,不明何为“飞仙”?
“嘿,仙自然说的是师父你啦,我啊,呃,是一只,一只小鸟,小小鸟。”说完,就扑着一双小手在脑边飞,一双眼澄亮无比。
承玄沐昊揽过她的腰,将她的双手包在掌中,清冽的香萦绕在灵楚的周围,闻着香,灵楚抱住他精瘦的腰,睡意朦胧。
喃喃出声,“逃不过师父的五指山,永远不离开师父。”
雨罢,沉入梦中。
笨拙的编织好中国结,挂上玉笛,灵楚说。
“看到这个结,你就会想到我啦!师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傻瓜。”
灵楚抱着残碎的玉笛,放声哭了出来。一切怨念,一切盼望,一切等待,终成空。
灵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掉的,怎样离开让她肝肠寸断的地方。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没有心,那样是否就不会那么痛了。
失而复得,得又失去,还不如不得。
师父,我不信你这般狠心。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不会丢下我的,现在,现在是为什么,为什么?
酒入穿肠,醉身亦伤身。
黑夜的雨带着几分急厉,灵楚身上湖色的裙衫渐渐湿透,垂散的青丝凝成结,眉青淡雅,雨珠滚在她挺翘的鼻尖,唇瓣上的玫瑰色被冲淡,下唇咬过的印迹格外清晰。
无数的雨滴混着烈酒,她狼吞虎咽的喝下,期间呛了许多口,却不见她丝毫停顿。
石板上激起层层水,灵楚趔趄的走在黑暗中,眼角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珠。
腰间横挂的玉笛分外醒目,鲜红,碧绿,残缺。
也不知走了多久,灵楚手中的酒瓶早已成空,她痴痴的笑着,眼前许多星星在眼前晃荡,她想抓却始终抓不了。
直到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靠着迷蒙的意识,拖着身体移到简陋的避雨处。
冷风阵阵,她觉得好冷,全身都是。冷热交换,折磨着她的神经,眼皮打架,她竭力的抬起却再三阖上。
恍惚中,一把折伞,一抹身影,熟悉的想靠近,他却是越走越远。
“师父,不要,不要走。”她呢喃的喊道。
“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低声说完,手指还固执的握上鲜红的颜色,仿佛那里有着他的温度。然眼角滑过的清泪,反复提醒着她,他再次离开你了。
永远永远!
“啪!”
君绍宸面不改色的承受着灰袍人给来的一巴掌,黑暗中,他转身就要离去。
灰袍人一声怒喝,“站住!”
君绍宸语气淡淡,“母亲大人还有何吩咐。”
灰袍人一声叹息,“珏儿,难道母亲与你之间就不能像平常的母子一样相处吗?我知道你怨我,可母亲也有苦衷啊!”
君绍宸轻轻扯唇,“还望母亲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语罢,长腿一迈,慕容夫人冷声的话语便传来。
“如果你此刻去见那丫头,母亲会毫不手软的派人杀了她。”
君绍宸的身子一僵,她又道。
“珏儿,意浓有了身孕,母亲要你立刻回天机阁去照看,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丝毫闪失。”
君绍宸紧握成拳的手昭示着他的愤怒,慕容夫人看在眼中,移步上前。灰色的衣袍将她包裹得密密实实。
她柔声的开口,“大事未成之前,我不会动那丫头,眼下你可放心了。”
精明的光落在几尺远处瘫倒的人,晦暗不明。
君绍宸不舍的视线在那抹满身泥泞的身影上,来来回回。阿楚,阿楚。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交个朋友。”
“君绍宸,我当你是朋友,才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啊!”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喜欢是分很多种的。”
既然君绍宸不能走进你的内心,那就让慕容珏来夺取属于他的一切。
阿楚,我不会放弃你的。
内心挣扎后,君绍宸扔掉了手中的伞,施展轻功离开在黑夜中。
慕容夫人看着地上湿淋淋的伞,再转到简陋的角落,她抬手掀开了帽子,黑色头巾束发,一张衰老的容颜,再平常不过。只是你若靠近细查,那易容下的肌肤,凸起的痕路,格外狰狞。
“如若在此杀了你,”亮闪闪的匕首映着她狰狞的容颜,“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阴冷的笑意渗出,一阵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