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春风满面的脸,灵楚对上他如弯月的眼,表情的僵硬表达着她的不满。
秦知贤放下笼子,不缓不急道:“这两只是一对......”灵楚站起身,走到秦知贤的面前。
秦知贤看着她的眼,不由得一阵发寒,他只是想让她笑一下。
暮霭拎着笼子站在门口,圆眼瞪着鹦鹉,又是向它吐舌,又是冲它扮鬼脸的。
没有声音传出,王爷和小姐,不会......
暮霭呆愣的歪着脖子。
“卿卿!”
“啪!!”
鹦鹉的叫声,房间里的声音。
暮霭正着身子,慌忙的准备去敲门,还没等她落手,门轰然被推开,伴着哐当的一声。
只见贤王臭着一张脸,拂袖而去。暮霭只觉一阵冷风从自己面前疾速划过。
“小姐。”暮霭轻唤道,手上的鹦鹉还在欢闹的叫着。
灵楚的眼眶渐渐泛红,缓缓移动目光,她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她背对暮霭,冷声,“暮霭。把它们带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它们。”
‘它们’!暮霭低头看着手上的笼子以及在地上挣扎的小东西,叫得让人心烦。难道是两只鹦鹉惹的祸?
灵楚心烦意乱,如果不是在贤王府,她或许会用练剑来宣泄,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狭小黑暗的空间里,软弱的掉着泪。
她现在除了贤王府,无路可走?!
“这就是我这么等来的消息吗?”
“秦知贤,你能不能不要敷衍我?”
“你不帮我,那就让我自己去。”
“难道本王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本王承诺你的事,不会食言。”
“那现在呢?贤王爷,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
“卿卿......”
“你走吧!”
语气那么的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秦知贤大口灌着酒,中午的不开心总是挥之不去。他只是让她笑一下,有这么难吗?有多久没见到她的笑容了。
岳家出事,到现在,眼看有一月了。
没有进展,他知道她着急,可是,她有没有想过,每次回到府中,她先问的始终是“有消息吗?”而后,就是长时间的冷淡。
他们的关系,就是一盘泥沙,随时有崩塌的危险。
就像现在。
窗外悬月挂空,屋内满地狼藉。酒瓶零落一地,酒味肆意满园。
“灵楚,卿......”
醉意珊阑,愁上更愁。
夜色渐浓,灯火通明的王府,唯有一处,格外寂寥与凄冷。
房中只点了一盏灯,灵楚呆望着灯火,双眸的色彩被掏空。
凝聚在眸中的那一点,眼看就要汹涌而出。
短促的敲门声,屋外传来暮霭询问的话语,“小姐,你睡下了吗?”
灵楚冷地回神,胡乱用手擦了擦眼,吹灭灯,慵懒的语气,“嗯,我累了。”
闻言,暮霭放心的离开。
自府上出事后,暮霭一直担心,自家小姐会做出什么傻事,她能做的也只是陪在小姐的身边,照顾她的起居。
王爷对小姐的好,她看在眼里。
小姐的心事,她也懂。
两个骄傲的人,能在一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低头的那方,始终是被牢牢抓住的一方。
在暮霭走后,一个步履趔趄的身影,正朝灵楚房中走来。夜色下,隐约可见他的容貌,浓浓的酒气在空中消散,他那双晶黑的凤眸,宛似一汪深潭。
冷风透过衣衫,吹散几层酒意。
一扇门,她在内,他在外,心里念得怨得是彼此。
夜凉如水,相思倾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