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欠了就是一辈子!
寒风漫卷,他执起她的手,温凉的呼吸喷洒,“第一式,飞雪杨,第二式,踏雪寻梅......”
“我们不练琴了好不好,你教我剑法吧!我肯定会认真学的。”
“好。”
......
‘哐当’,灵楚手中的剑颓地掉落,她扑倒在他的怀中,哭喊:“师父,师父!”她叫着,哭着,是回想到过去的眷念不舍,是往事成昨的悲哀怅惘。
比翼剑法,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默契,他拥着她的肩膀,温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他说:“来世许我可好?”
那刻,北风呼呼的刮来,吹伤了灵楚的面颊,她将脸深埋他的胸膛,滚烫的泪水哗哗地浸透他的衣衫。
灵楚包着他的手,手掌传来的刺骨的寒凉更让灵楚心疼:“师父,师父,我要你好好的,要你好好的。”
她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压抑在胸口的痛久久不能宣泄,明明在乎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有种他要离我远去的念头,不可以,不可以。她紧紧地圈上他的腰,就三天,就三天。
这三天,他们做着以往的事,忘却了烦恼,忘却了所有。
最后的晚上,他穿上了红裳,晕黄的烛光给他镀上了一层光辉,璀璨迷人。她想起那年梨树下,她趴在他的肩头,醉语呢喃:我不要唤你师父,我要唤你沐昊,沐昊......
梅酿饮下,他轻轻的一句:“记得吗?”
灵楚红润的脸如烟霞般美丽醉人,红唇抿过:“师父,原来那夜你没醉。”
原来他从来没有醉过。灵楚背过身,红了的眼眶坠下清泪行行。
承玄沐昊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身子,冰凉的指尖一点一滴擦拭掉灵楚脸上的泪水,羽毛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阿月,我不要你再唤我师父,我要你唤我,沐昊。”
他执起桌上的酒,邀她共饮。灵楚痴望着他倾城无双的容颜,启唇一笑。
烛火摇,酒合欢,断发结。平生不爱相思偏又相思,拂了一身衣袖。
当灵楚醒来已是几日后,她猛地睁眼,想要下床,然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尽一般,她转过眼看到的是母亲愁容满面的表情,以及哭成泪人的暮霭。
她一惊,师父!
她忙询问:“师父,师父呢?”记忆回到那晚,她喝了很多酒,然后,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娘亲,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呀!”灵楚险些跌身下床,暮霭扶住她,笑比哭更难看的说道,“小姐,是王爷,王爷他有救了。”暮霭说完便低下了头,似是生怕灵楚追问一样。
闻言,灵楚心中一喜,可更深的是忧虑。
灵楚凝眸望向楚浮影,那眼中噙着的泪和眉间感伤,让灵楚心上一颤。
静默了许久,真相道出那刻,灵楚浑身的血液都被凝结了般,她跌着步伐,一步一步上前,双眼干涩得掉不下一滴泪。
她早该想到的,师父,师父。
她不信,不可能,不可能的。
师父,师父......
“啊......”
她哭喊出声。
日影侍卫首先闻声出来,接着是昔雨。
望见昔雨的那刻,灵楚眼中积蓄的泪水夺涌而出,她迫切地抓上昔雨的手臂,就像深海的浮木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切的问:“雨姐姐,师父,师父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昔雨红着眼眶,两行清泪滑下,“阿月,阿月,沐昊他九泉下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他想你,想你开开心心的......”说着,她捂住了唇,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咽喉,泪湿了脸庞。
耳边嗡地只剩下北风萧萧的声音,压抑在喉头的酸涩疼痛喷薄而出,清幽瞳孔里倒映着的风华绝代的他,渐渐逝去。
冬去春来,空气里翻着泥土的味道。
秦知贤推开门窗,清香扑面而来,他深呼了口气,转身望了眼床上的人儿,嘴角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今天天气很好,碧波山上的梨也盛开了,我带你一起去看,好吗?“
“我知道你很喜欢梨,所以不会拒绝的对吗?”
“暮春一过,我们就去游历山川。”
他倚靠在门前,任蒙蒙的细雨扑在面颊,墨色的发丝自然垂落,随风扬起几缕平添了几分潇洒。
四周静得只是虫叫鸟鸣声,树叶的呼呼声。
他上抬的眸带着憧憬向往,还有那隐匿的落寞与哀伤。
“秦......知贤,贤......”
虚无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他惊喜的回头,泪水氤氲了眼眶。
指尖所触,是她温热的肌肤。秦知贤破涕为笑,“灵楚,这不是梦,告诉我,不是梦,你醒来了,醒来了!”
灵楚一手撑着床边,一手缓缓抬起,想要摸秦知贤的脸,还没触及就被他一把握住。
“你......好傻,傻瓜......”
他拥着她单薄的身子,滚烫的泪灼伤了她的肌肤。
是你,所以值得。
后来,秦知枫夺回了皇位,成了一代明君。岳璟也解甲归田,携妻过上了美满生活。
后来,有人看见碧波山上多了一个吹笛人。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