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壁上几点青灯,秦玉拂再次被江兖抓进了天牢,她已经一日一夜都没有吃过东西,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喉间有些干渴,几日不吃东西又饿不死人,可是不喝水着实难受,桑青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劲儿的敲打着石室内的石门。
“来人啊!有没有水啊!”就是没人理会她们。
秦玉拂知道一定是江兖故意而为,她在皇上面前告了他一状,太后发难,要治他的罪,若非皇上袒护,他绣衣使脑袋找就搬家了。
她还有利用价值,皇上是不会让她死,江兖也不过是惩罚她多嘴罢了。那样的情形,即便是再来一次,她也会那样做的。
相信石室内一定有可以探察的孔洞,江兖也一定会有分寸,不会真的将她饿死了。
石室内不知时辰,只觉得过了很久,秦玉拂又饥又渴,饿得睡不着,便盘膝坐在石头床上,盘膝而作,坐起禅来,无欲则刚,她不能够去求江兖,更不能够让江兖看笑话。
秦玉拂睡意昏沉,不知何时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吸引,微微蹙起琼鼻,好似嗅到了肉的味道,若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江兖见她眼眸微动,“都已经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
秦玉拂听到了江兖阴沉的声音,悠悠睁开眼,石头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四菜一汤,江兖就坐在哪里,石桌上还摆了一壶酒。
秦玉拂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要与自己喝酒,伸出手去唤躺在身旁的桑青,桑青早就饿得不行了,却怎么也唤不醒。
“你封了她的穴道!”秦玉拂愠怒道。
“看来你还是不饿的,竟然有闲心操心一个奴婢!”
桑青是她的婢女,她一直当桑青是姐妹,“像你这种心冷手黑的人是不会懂什么叫做亲情。为了小小的恩怨就去折磨人。”
江兖拿起酒杯,又放下,亲情吗?也许他早就不配有。
冰冷的眸光看向秦玉拂,“江兖向来睚眦必报,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
秦玉拂不过是可怜桑青陪着自己一起受苦,江兖又在威胁她,天牢是他的地盘,和他斗只会受苦。
秦玉拂也不言语,直接起身坐在石凳,取了羹勺盛了一碗白饭,拿起木箸夹了些菜放到一旁。
方才夹了菜到自己的碗中,小口的朵颐起来,她不用担心江兖会下毒。
“你要是再轻举妄动,杀了你易如反掌!”江兖警告她。
秦玉拂知道江兖现在只会保护她,不会杀了她,不过是警告她。
继续漫不经心的小口朵颐,还不忘替桑青求情,“我已经吃饭了,现在可以解开她的穴道吗?”
江兖的眸中阴骛的犹如腊月的飞雪,对上秦玉拂漫不经心心的问话,拿起手中的木箸直接折断。
“秦玉拂,你最好有利用价值,否则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秦玉拂再次点燃他心中的怒火,面对秦玉拂总会不自觉的被她激怒,表露出真实情绪。
御书房内,夏侯宸处理国事,看着案几上递过来的折子,唇角微微扬起满意的弧度。
王家终于上钩了,已经过去了三日,天牢内一点消息也没有,王家在观望了两日之后,依然没有得到皇上要赦免秦玉拂的消息。
王崇有些坐不住了,命人在宫里打点,请求见皇上,主动缴纳五百万两议罪银。
夏侯宸取了笔墨,在奏折上做了朱批,写了准字儿,却没有写下期限,何时放了秦玉拂。
齐王哪里一切如常,他还要看太后的诚意,夏侯宸才能够决定放了秦玉拂。
叶昭华时刻注意着秦玉拂的消息,得知王家已经偷偷交了议罪银,皇上却迟迟不放秦玉拂,皇上这是打算两面通吃。
眼看着已经到了第五日,瑶华殿内依旧没有动静,双方还在僵持,王氏有些忍不住,进宫求太后,议罪银也交了,人也被罚关了起来,秦玉拂如今还是她的儿媳妇,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人?
叶昭华终于有些沉不住气,打算明日皇上下朝之后,去找皇上谈一谈。
秦玉拂已经在牢中关了几日,不哭不闹也算安静。
江兖每日均会亲自照看秦玉拂的饮食起居,也预防着有心人来天牢。
江兖见秦玉拂用过晚膳,独自一人走出深长的甬道。
来到天牢外,夜冷月无声,风乍起,勾起万般思绪。
幽深的眼眸见着九霄之上的弦月,今日是八月初三,再过两个时辰便是母亲的四十整寿。
命人好生照应,他将要出宫,去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他平日里树敌太多,为了让母亲和妹妹过得安稳,她们栖身在一间很平凡的绣庄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