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被困在漪澜苑中修身养性,叶昭华见她也算安稳,只命常嬷嬷将扶风国的祖训交予她,抄写便是,免了秦玉拂的晨昏定省。
漪澜殿内绣衣使包围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就连一直鸟雀都飞不进去。
明日便是中秋,秦惊云已经收到了绣坊送来的舞衣,想要将舞衣送往漪澜苑,子苒听说他要去见秦玉拂,便央求着秦惊云去漪澜苑。
秦惊云也担心江兖不准他见妹妹,带着小太子去,或许会更方便些。
秦玉拂在殿内抄写祖训,她已经休养了几日,明日便是中秋,总要将祖训抄完,也算对太后有个交代。
桑青匆匆忙忙的奔到殿中,“小姐,大少爷来了,还带来了小太子。”
桑青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哥哥,算算日子,也是该送舞衣的日子,“还不请进来。”
“被江大人拦在殿外。”
江兖竟然连小太子都敢拦?江兖连太后的懿旨都敢忤逆,小太子不过是个孩子。
秦玉拂放下手中的笔,提起裙袂,同桑青走出殿中,见哥哥怀中抱着子苒,元脩手中提着包袱,应该就是她要的舞衣。
“江大人,太子虽然年纪还小,毕竟是扶风的储君。”
江兖听到身后秦玉拂的声音,冰冷瞳眸不含一丝暖意,“皇上有命,齐王妃不安分,禁止小皇子接近。”
她不过是带着孩子去了一趟御园,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小婶婶,子苒陪着太傅给小婶婶送舞衣。”子苒看上去很是乖巧。
秦玉拂想要靠近,被江兖伸出手拦在门口,“有什么话?直接说。”
“江兖,你未免太过分!”秦玉拂愠怒道。
秦惊云来并未同皇上禀告,也不想与绣衣使闹翻,“妹妹稍安勿躁!今日来是给妹妹送舞衣。”
命元脩将包袱递了过去,“小姐,您的包裹。”
秦玉拂接过,交给桑青,她最担心的还是父亲和母亲的消息,明日宴会便能够见到,只是不能够一叙。
“哥哥,父亲与母亲可安好?”
“妹妹放心,一切安好,母亲前几日进宫并未见到妹妹,太后恩准明日会安排妹妹与父亲母亲见上一面。”
秦玉拂闻言,满是欣喜,她终于可以见到母亲,“好,如此甚好!”
秦惊云能够见到妹妹,也是满足,倒是子苒不肯走哭闹起来,秦玉拂想着将他哄好,命桑青取了菱角球来,送给子苒。
这是民间孩子玩的玩具,子苒未曾见过,秦惊云借机将孩子抱走。
秦玉拂带着桑青正欲进殿,江兖一把夺过桑青手中的包袱,递给涂城,“好生检查,看看有没有夹带纸条。”
秦玉拂没有动,他们查不出什么?不过是一件舞衣,原本有些缓和的关系又恢复曾经敌对,势不两立。
绣衣使勘验一番并未找到什么?便将舞衣包裹好,递了过去。
桑青接过包袱,秦玉拂同样没有言语,带着桑青进入内殿。
桑青抱着包袱,“小姐,江大人这是怎么了?故意针对小姐,前些日子带小姐回漪澜苑可不是这个样子?”
秦玉拂如今担心男子的手没轻没重的,会扯烂她的舞衣,“不用管他,看看舞衣有没有颇损?”
不过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桑青反复检查并未见到破损。
如此也便不用担心夜宴的事,明晚她就能够见到萧琅和易寒,还能够与母亲一叙,笼罩在心间的阴霾,荡然无存。
她要练好那支舞,不仅是要为秦家开脱,也是为了跳给萧琅,前世她也曾跳给萧琅看。
翌日,秦玉拂将抄好的祖训装订成册,命桑青送去瑶华殿,太后见了很满意,命桑青给秦玉拂传信,宴会前,常嬷嬷会带着秦玉拂前去见她的父亲与母亲。
宴会是戌时开始亥时结束,秦玉拂梳妆需要些时辰,申时便开始沐浴更衣,宣了福德海前来为她梳妆,妆容艳~丽,选了紫色的宫装,梳上云岫髻,只要跳舞之前换上舞衣,换上发饰即可。
梳妆完毕,秦玉拂同桑青坐上马车,前往乾泰殿旁的偏殿,与父亲和母亲会面。
天色尚早,乾泰殿门口早已停了朝臣家眷的马车,整齐的排列着。
宴会尚未开始,也已经有朝臣等在殿中,秦玉拂直接跟着桑青去了乾泰殿的偏殿,常嬷嬷已经等在哪里。
今日小太子被送去了瑶华殿,皇后与众妃前往瑶华殿拜见太后,陪着太后一并前来乾泰殿。
秦玉拂是太后特意安排可以不用前去,因此,偏殿内哥哥也在。
秦玉拂踏进偏殿,自从她被抓入天牢,就再也没见过,见母亲眸中的担忧之色,眼眶酸涩,竟是哭出声来,直接跪在地上,“女儿不孝让父亲与母亲担心。”
王氏上前将女儿扶起,见她气色还好,“知道你平安,就心安了。”
秦玉拂起身,向父亲见礼,“女儿见过父亲。”
“好,只要拂儿平安就好!”
秦玉拂心中还是有愧,毕竟让王家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不能够一言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