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帕子,“正巧渴了,江大人有没有雅兴陪着秦玉拂喝杯清茶。”
江兖偶尔能够尝到秦玉拂烹煮的茶,他更喜欢饮酒,“好!”
秦玉拂将煮好的茶递了过去,两个人倒像是相识许久的朋友,秦玉拂没有问他来是为什么?
“明日一早太后会派人来接我主仆去瑶华殿。”
江兖轻抿一口,竟是分外清香,听闻秦玉拂的话,齐王离京城,太后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只是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之前,便打草惊蛇,未免太过心急。
“这么快!”
秦玉拂听他的语气,似乎早就预料到太后会如此,“江大人,可否告知齐王究竟发生了什么?齐王明明答应要写休书的,不可能逃婚的!”
江兖很快就会离开京城,用不了多久,齐王逃婚的事情也会传扬出去,到时候秦玉拂所承受的便是弃妇的骂名。
也许太后这样做,也是在为她正名,想要保护她,可是秦玉拂有必要知道一切。
她跟在太后身边,如此聪慧,这件事是瞒不住她的,“齐王不是逃婚,而是被皇上驱逐出京城,永不得归京,所以你们的婚期将会无限期搁浅。”
秦玉拂凤眸圆睁是惊得不轻,“驱逐出京城,难道是因为皇后?”
她果然一点就透,“所以,你留在太后的身边,对你还是有好处的,你若出宫对秦王两家的伤害会更大。”
秦玉拂知道江兖的意思,对外只能够宣布齐王逃婚,太后将她接到身边,就是单方面承认她儿媳,减小伤害,可是秦玉拂不在乎,她心里爱的人是曾经的丈夫萧琅。
看着秦玉拂有些落寞的神情,伸出手将她刚刚修好的帕子悄悄拿在手中,“江兖就要离开京城了。”
“去多久!”秦玉拂道。
“一个月!也许更久!”
秦玉拂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个人曾经是敌人,就凭他可以将齐王与皇后的事隐晦的说出来,她们也算是朋友。
“保重!”秦玉拂说出了这两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玉拂能够说出这两个字他已经很难得,悄悄掩了袖中的锦帕,江兖就要离开,总是不放心她。
叮嘱道:“在宫里还是要安分些,不要轻易丢了性命,也别想着逃出去,赐婚的圣旨既然是太后下的,无妨多哄哄她,一高兴也许就给你解除婚约,还你一个自由身。”
秦玉拂将信将疑,“太后的心黑着呢!岂会那般容易就罢黜婚约。”
“这话可不像从秦玉拂的口中说出,还没有试就打退堂鼓!”
秦玉拂想着,将心比心,太后也是女人,齐王做了那样不耻之事,永远不能回京,难不成要抓着她一辈子。
或许是让江兖安心,秦玉拂应道:“嗯,江大人放心秦玉拂不会请举妄动的,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出宫。”
江兖唇边荡开淡淡的笑意,秦玉拂没想到得冷血无情的江兖竟然也能够笑的如此温和无害。
江兖知道秦玉拂擅长调香,调配得出蒙汗药,从腰间掏出一炳匕首过去,“这个你拿着用来防身,上面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秦玉拂看着江兖离去的背影,在看着他送给自己的防身的匕首,历史总是莫名的相识。
秦玉拂想起密道内父亲送给她那炳防身的匕首,也是淬了见血封喉的毒,也便是用那柄匕首杀了阮素。
明日一早太后会派常嬷嬷前来,秦玉拂将入住瑶华殿,想要解除婚约谈何容易?
一道婚约也是阻止她和萧琅在一起的障碍,毕竟萧琅与齐王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她也是齐王的弟媳。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秦玉拂打算上榻小憩一会儿,却发现她刚刚绣好的帕子竟然不见了,难道是江兖拿走了?那可是绣给母亲冬至祈福的帕子。
翌日一早,秦玉拂换了一身素色的宫装,命桑青包了数个包裹,只将贵重些的物件拿了出来,又装了一箱子的衣物,当然也留了一些用来打点瑶华殿内的婢仆。
剩下的物件几乎都分给了宫里的婢仆们,漪澜苑清幽冷清,与冷宫也无差,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言。
这些婢女年过二十五就可以出宫了,已经过了嫁人的年纪,成了老姑娘,就要被一分丰厚的嫁妆,置一份田产晚年才能够安稳。
那些婢仆纷纷跪地谢恩,“谢王妃赏赐!”
“齐王妃真是宅心仁厚!”
殿门口传来常嬷嬷的声音,如今辰时将至,常嬷嬷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嬷嬷说笑了,她们好歹也伺候了我几日,赏赐也是常事。”
常嬷嬷笑道:“齐王妃说得即是,看样子也是准备的差不多了,齐王妃就跟着老奴走吧!马车已经等在殿外。”
秦玉拂转身看了一眼曾经居住过的寝殿,心间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转身看向常嬷嬷,“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