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霏还没有作出决定,龙锦安又对着她郑重其事的说道:“今后,但凡秦公子有所疑问之处,只要您提出来,锦安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还请秦公子安心在军中住下,要看要问,您都请自便。锦安会传下话去,任何人不得横加阻拦。”
“不用这么麻烦了,”秦雨霏豪爽的摆了摆手,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留下来就是。不过,锦安公子,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后若是您做出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情来,我还是一样要离开的,到时候,只希望我们能够好聚好散。”
龙锦安大喜过望,当即就一个激动从矮板凳上弹了起来,拉着秦雨霏的手,一连声的道着好:“好!好!好!秦公子好爽快!锦安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帮。”
想是多日心愿终于达成,一时太过激动了吧,龙锦安说完之后,却并没有放开秦雨霏的手,而是就这么一直握着。至于他是因为没有意识到自家还在纂着人家的手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在里面,那就不知道了。
当双手被龙锦安猛然握住的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秦雨霏竟然感觉到自己有一种心神激荡的感觉。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这定力也太弱了吧,不过就是自家那点本事被人家看上了而已嘛,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真是没出息!
不过……那双大手好像还蛮有力度的哦,呃……不,准确的说,是很有热度哦……
…… …… …… …… …… ……
秦雨霏一边在心中骂着自己,一边却又在那儿想入非非。一时间,竟然忘了该如何去回应龙锦安的话了。
旁边的人看到龙锦安为这种招贤纳士的大事而激动,虽然有点失态,但是却不敢出言提醒。不过周大维不怕,因他历来稳重,且在众人之中最为年长,为此一直很得龙锦安的器重。此时,他见这两个人都好像有点失态了,便清咳了一下,可惜场中两人置若罔闻。
“咳咳!”周大维再次清咳……
可是,龙锦安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见他正双目发亮的看着秦雨霏,像是殷切期盼对方的回应,又像是饱含着点什么别的意味在里面似的。
而秦雨霏呢,则就更不用说了,她如同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龙锦安的脸,好似怎么也瞧不够似的。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龙锦安的脸,可是以往看到的,却都没有此时此刻看上去这么的丰神俊朗、这么的惊才绝艳啊!
唉,秦雨霏在心里一声轻叹,这些日子算是白过了,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人的眼睛这么明亮、这么有神呢?还有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好像……有点性感耶……
现在这副情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儿“浓情蜜意”的味道在里头。还好围观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周大维见情势不对,早就将那些士兵给遣散了。不然的话,明天不定得在军中传扬开他们锦安公子看上了那个秦公子的话柄子来。
看着两人就像是吃了**一般,周大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贸贸然的开了口,亲自喊醒这两个“梦中人”:
“主公……”
…… …… …… …… …… ……
“主公!”
…… …… …… …… …… ……
龙锦安回头看了周大维一眼,懵懵懂懂的问道:“嗯,何事?”
周大维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这个人明显还在不在状态之中,心中窃笑了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一本正经的搬出公事来:“启禀主公,军中粮草已不足半月,今后末将等该如何行事,还请主公明示。”
其实粮草的事情,龙锦安一直都是清清楚楚的,哪里用得着他专门提出来?他不过就是想拿这个来警醒一下主子而已。
果然,两人一听到“粮草”二字,就都不约而同的把手放开了。龙锦安是条件反射的操心粮草之事,而秦雨霏呢,虽然带兵打仗的事情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可是“大兵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却是耳熟能详的,所以一听到周大维说粮草不足半月,她也跟着人家担起心来。
龙锦安茫茫然回过神,本来就还在有点心神恍惚的,一时还就被周大维那种郑重其事的态度给唬着了。所以面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有点犯难:“这粮草不足,确实是我军之大患。可是如今城池被困,只怕筹集起来也颇为困难哪。”
周大维见自己的糊弄之语还真把人家给唬着了,不禁有点心虚,又赶忙出言宽人家的怀:“主公不必太过忧心,军在现有的粮草,都是从习州府带过来的,我军自入吴州以后,还从未在城中筹集过粮草。若是此时筹粮的话,想来也应该不会太难。”
“嗯,言之有理。”龙锦安沉吟了一会儿,便向周大维和在场的另外几名将领作出了指示:“你们就先在城中筹集一些吧。记住,能筹多少是多少,千万不要太勉强了。”
周大维和几名将领齐声答道:“是,主公。”
龙锦安还不放心,又郑重的交待了一遍:“传令下去,筹集粮草之时,任何人等,切记不能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