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妍儿人还没到,声音就远远的传进来了。
秦雨霏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等冯妍儿进来以后,看着她那明显有些趾高气扬的架式,秦雨霏心里头突然就感觉有些闷得慌,遂也就针锋相对的说道:“听说你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入住靖宁侯府了,不在里面好好充你的侯夫人,到我这儿来干什么呀?”
冯妍儿扭了扭腰,巧笑盼兮的看了周围站着的侍卫们一眼,夸张的笑了两声后才又接着说:“呀哟……,奴家这还不是想来瞧瞧,瞧瞧妹妹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呀,只有妹妹过得舒心了,奴家也才能在靖宁侯府……安、心、养、胎哪!!”
冯妍儿说到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的,生怕秦雨霏听不清楚,受到的刺激小了,那她可就得少了多少成就感了。
“安心养胎?”秦雨霏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似是在咀嚼这几个字的字面意思似的。
尽管心里早已经是翻起了惊天风浪,但她面上却还依然是平静如波的,像是浑然不觉冯妍儿的话有什么过人之处似,面带嘲讽的说道:“那我可要提醒一下你冯大姑娘了,你可别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扭啊扭啊的,当心……把你肚子里那块肉给扭得掉下来!等到失去这块最大的筹码,你可哭都来不及呢。”
冯妍儿不服气的说:“哼,有的人服侍公子在先,只可惜却是只下不了蛋的假公鸡!”
这话真的有些刺耳,秦雨霏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刺到了,可她又不甘示弱,所以脸上讥讽更甚了,斜眼看着冯妍儿道:“怀了孩子又如何?还不是个没名没份的!就算生下来,也不过就是个婢生子而已,比之崔氏,你差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儿。所以,你就算是要耍威风,也还是请你先把名份搞定了再来吧。”
冯妍儿嘴上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自然不甘心,所以尽拣着难听的话来刺秦雨霏:“妹妹年轻,心大着呢,就是将来尽给别人养孩子,想来也是不怕的吧?可是等到将来人老珠黄、无子无宠那一天,您可能找谁……去为你撑腰呢?!”
秦雨霏淡淡的说:“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先把自己的稀饭吹冷了再说吧,别人的闲事儿,还是少管为妙。机关算尽,不宜养胎哪!”
冯妍儿“哼”了一声,一甩帕子,转身走了。她是真的很不甘心白白来一回的,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她来的主要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为着刺激秦雨霏几句而来,而是冲着龙锦安来的。
公子将她安排进侯府住着以后,整个人就不闻不问了,一连好几天,连脚都没有踏进去一步过,就更别说是宠幸了!所以她才会巴巴的到这儿来,本意也是想瞧瞧能不能在这儿“偶遇”一下的。谁知公子既不在书房,也没在她这儿,倒是让她白跑了一趟。
哼!这个生不出孩子来的野女人,等她收拾了那个崔氏以后,看她怎么来收拾她!
冯妍儿愤愤不平的走了,秦雨霏却站在院子里半天不想动弹,众侍卫看着她的状态揪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虽说他们也觉得有点为夫人感到不值,可这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情,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管哪!
最后还是王福不管那么多,鼓起勇气上前说了一句:“主子,您别生气了好不好,为了那样的贱人,不值得。”
王福说了一连说了两遍,秦雨霏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却装作没事人似的反问了一句:“我生气了吗?没有啊。”
说着她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可没心情跟这种人生什么闲气,再说我有什么好气的,孩子的事情本就强求不得,别说我身体有碍,就是好好的,也得顺其自然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为了这个生气的。至于生气的人嘛……我想现在崔氏肯定不会太好受的。”
说完她又有点自嘲的笑了起来,暗骂自己怎么也成那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了,人家冯妍儿怀孕得意了也罢、崔氏得知消息难过了也罢,关自家什么事儿呀?在这儿整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真没出息!
王福看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的,虽然她嘴上说是不生气,但王福知道主子心里对肯定不好受,不然也不会笑得这么凄婉,担心她气出个好歹来,便提先前的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主子,您之前不是说,要向冯姑娘问口供的吗?怎么方才人来了,您又没问呢,是不是忘记了?”
秦雨霏讥笑道:“我还问什么?王福,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我们都在被人故意误导着,一门心思要让我们去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怜的替死鬼——莺雅做的!难道你没有发现,所有跟冯妍儿相关的证据和线索,总是会在我们就要触及的那一刻被人提前销毁了,这说明了什么?”
秦雨霏停了一下,像是问王福,可接着她又自顾自的回答道:“这说明了——有人一直在幕后为这件事作遮掩哪,有人,一直在包庇这个杀人的人!呵呵,说白了,就是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冯妍儿做的,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人家呀,那可是有‘大人物’罩着的人哪!!”
王福自然明白他家主子说的“大人物”是谁,所以不甘心的问:“那咱们就这样放过她了?难道……难道陈灿就这样白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