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里的飞亦如他们离开时萎靡不振,值得安慰的是大片枯黄中夹杂着几根嫩绿,栖息其中的水鸟所剩无几,河面上冷冷清清,浮岛的轮廓清晰可见。
“雨燕妹妹,是你吗?”雨燕吹响当日飞送的芦苇短笛,良久,才传来道沙哑的声音。
“是我,雨燕路过此地,来看望姐姐。”
“妹妹请上船。”
“不用麻烦。”阎君恢复两人原貌搂雨燕直接飞上岛。
“姐姐,你怎会衰老至此。”瞅飞宛如五六十岁的婆婆,雨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言难尽,屋内叙谈。这位是?”飞观阎君气宇轩昂,身手不凡,想起前时与她同来亲亲我我的沈寒月,疑惑不解。
“他是阎君。”雨燕如是说。
“二位请。”别人的事情,飞不予深究。
“雨燕小姐来啦!这位是?”四十来岁相貌,一身麻布衣的周浮生迎出门殷勤接待。
“这位是阎君。你陪客人坐会儿,我去泡茶。”飞慢吞吞朝厨房走。
“我去帮忙。”雨燕追上搀扶她。
等待水开的时间,飞简单讲述她日益变老是因为吸收的灵气的速度远远抵不上自身的消耗,而又狠不下心斩断与芦苇荡的联系。
“如果失去我的滋养,那片芦苇荡将彻底死亡。”瞧她懵懂,飞拎壶沏茶解释。
“确实可惜。”雨燕烫杯倒茶端进竹屋。
“阎君,求你个事呗!”雨燕笑魇如,谄媚传音。
“做我五天跟班。”阎君借机索要好处。
“你知道我求你什么?”雨燕瞳孔骤然扩大。
“救飞和芦苇荡。”
“成交。不过你从何知晓?”
“想明白?”阎君瞟她,她用力点头。
“多做我三天跟班。”
“那算了。”雨燕蔫头耷脑,阎君洋洋得意。
“妹妹,你们?”飞被两人变幻不定的表情弄得蒙圈。
“姐姐,他能救你和芦苇荡。”雨燕怕夜长梦多,阎君想早点回客栈,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开工。
“真的?”飞激动的难以置信,浮生搂住她颤抖的肩膀。
“带我去你的本体处。”阎君直截了当。
飞的本体居然是那株靠不到身旁的七色芦苇,此刻的瓣暗淡无光,杆茎上黄下青。阎君手指绕来回勾画,取出灵石沿八个方向摆放好,继续施法,随着他最后一指划过,七色四周明显有灵气涌来。
“聚灵阵。”飞欣喜高喊出声,灵气越聚越浓,七色杆茎发黄的部分逐渐返青,七色的瓣流云漓彩,美轮美奂,飞的容貌瞬间恢复到三十几岁。
“谢谢阎君,谢谢雨燕。”她的语音再次空灵。
“两位再造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夫妻一拜。”浮生领飞跪地,雨燕用念力阻拦。
“明晨我们路过此地,姐姐让芦苇跳舞送行,权当是报答。”
“定不让妹妹失望。”飞笑允,阎君揽雨燕不见踪迹。若不是她和芦苇荡真实的变化,浮生、飞皆认为身在梦中。
“雨燕,捶背。”刚进屋,阎君就坐到椅子上吩咐。
“这会儿到子时,算一天。”雨燕偷换概念。
“子时以后开始。”阎君也是算盘打得精,结果雨燕倒头就睡,任他千呼万唤不睁眼…次日,众人简单用完早膳,套好马车去问天城。
“雨燕,捶背。”“雨燕揉肩。”…阎君行使他的特权。
“我们到前面的芦苇荡歇歇脚,欣赏芦。”雨燕对影九几人说。
“小姐,听飞酒楼的老板讲,那片枯萎的芦苇荡至今半死不活,无有好风景可看。”晚晴隔窗相告。
“不要道听途说,眼见为实。”雨燕给大家惊喜。
“小姐说得对,万一芦苇荡里芦盛开,我们岂不是错过遗憾?”小翠嫌无趣挤上晚晴三口的马车,火灵、双儿也往里钻。雷护法怕小孩子疯闹没轻重,碰到娘子,堵着车门不让它俩上车,结果他和影九被双双赶下去,乐乐拍小手为舅舅、姨娘加油!
“小雷,有雨燕小姐和阎君在,你瞎担心啥?来,咱俩下棋、饮酒。”影九拿出酒壶和牛肉干,摆棋盘邀他对弈。
“说到饮酒,你欠我的两坛桂酿,这次回镜月城该兑现了吧?”小雷盘膝一同摆棋。
“两坛?我咋记得是一坛?”影九欲耍赖。
“你若不给,我让小翠找晚晴要三坛。”雷护法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