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竹寒和她的战友讨论战术时,长醉书院要举行蹴鞠对抗赛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当消息传到彻王府时,某个在深门大院里养病的王爷在长榻上强撑起“病体”,他披散着头发,看着梨木窗外开得不能再好的鸽子,愣了愣神,而后对门外唤了一声:“凌越,准备一下,咱们去长醉书院养病。”
当消息传到大蔚圣僧的府邸时,某个刚刚入定完毕睁开双眼的圣僧唇角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那个女子走到哪里都是光华自发,这蹴鞠比赛,定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难题吧?他往门外唤了一声:“净尘,备马车,咱们今晚在长醉书院开一课禅修。”
这个消息几乎是同时到达这两人的府邸里,但是有个人却是比他们知道得更早。由于顾玉骆今天在朝堂上亦是被顺景帝指派来了协助饶子淳修撰大蔚立国史书的,考武部和撰文部又是离得极近,是以顾玉骆当然是第一个得知这件事的。
他一向斯斯文文,看似柔弱易欺,可是好歹是常常和顾竹寒在一起的,自然是沾染了她几分从容习气,此刻正不疾不徐地往演武场赶。饶子淳跟在他身侧,暮春时节午后阳光还是有点儿刺眼的,饶子淳身旁又牵了个小不点,那个小孩看上去年纪也就是五六岁,长得十分乖巧讨喜,此时正仰着脸好奇问饶子淳,“爹爹,我们现在去哪里?”
“瑄儿,咱们现在是去演武场看别人比赛。”
“看比赛?看什么比赛呀?”小孩儿仍是天真烂漫地问道。
“蹴鞠比赛,喜欢吗?”
“喜欢!瑄儿最喜欢了!”饶瑄几乎是跳起来,还要挣脱开饶子淳的大手,拍起掌来。
顾玉骆在一旁不动声息地看着这对父子之间的相处,他想不到平日里这个看起来有点儿吊儿郎当的撰文部院监居然是做爹的人,而他还是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孩,因为他的妻子在几年前病弱死掉了。
他也是耐得住寂寞,一直没有续弦,也没有听闻他在外有些什么不好的名声,反倒是考武部院监叶空寻常常混迹于街柳巷之中,毫无为人师表的自觉性。顾玉骆想起顾竹寒是他的弟子,不由觉得头痛,让好玩的顾竹寒跟在叶空寻习武,真的合适么?
“爹爹,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饶瑄小心翼翼地看着旁边顾玉骆的紧抿唇瓣一脸紧张的样子,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