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猜测才觉得北陡山的劫匪为何会专劫貌美男子,原因是她们都是女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所想,顾竹寒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梵渊则是摸了自己手腕的佛珠念诵经文。
车内,一派安然。
北陡山高山深处,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被几名络腮大汉带着回到了一个寨子里,寨子建筑不多,就两栋以木和石头还有一些稻草所建成的屋子,顾竹寒和梵渊被礼貌地请下车,而倒霉蛋缪可言此时亦被松了绑,站在梵渊身侧。
顾竹寒不动声息地打量着面前的简陋寨子,只觉得这些房屋似曾相识,好像是前世去云南时看见过的一些房屋样式。
她其实挺好奇的,看这帮“大汉”可能是会一点武功的,然而梅开的武功也不弱,怎么就着了道?
正思索间,三人又被请到屋子里,依然是很简陋的布置,只一桌三椅,桌子上放着一套陶制茶具,上面蒙了灰,看样子也只是装饰品,平日里没什么人喝的。
待他们进了屋子之后,一名绯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他们三人各倒了一颗丹丸,顾竹寒看着手中的那颗丹丸,发现自己和缪可言的药的颜色是一样的,但是梵渊的却是不一样。不由问道,“这位小哥,为什么我家主子的丹丸和我们的却是不同?”
“你家主子是要见咱们寨主的,肯定不一样的啦,”绯衣“大汉”随意答道,“本来我们一般劫人上来都是先用药再把人劫走,这样省事很多的嘛,不过今天遇上你们几个听话的,又不反抗的,自然待遇好一点,不然你以为我们是善茬?”她说着,又催促顾竹寒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把药吞了,她们好办事。
顾竹寒一头黑线,这么黑漆漆的一颗药吃下去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而且根据朝廷给出的情报被抓进来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能够从这里出去的,那些被抓进来的人的下场是死了呢还是被关着出不去?顾竹寒一边想着一边还是咬了咬牙将药吞下,梵渊看了她一眼,没有想到她真的完全不反抗,直接把药给吞了。唯有也把药给吞下,做戏做全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缪可言自是跟随他们的反应,也一狠心把药给吞了。绯衣“大汉”满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觉得自己今天真走运,她又叫了一青衣“大汉”过来,示意那人将顾竹寒和缪可言另外带走,只留下梵渊一人跟她走。
顾竹寒此时却不干了,她挡在梵渊面前,急急问道:“这位大哥,你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劫来也算了,怎么把我们主仆三人也分开?你家主人为什么要抓我们?要钱的话,我们给你们就好了,总不能无缘无故这样子把我们掳来的吧?”
“你这个小伙子懂什么?”绯衣“大汉”不耐烦了,“今天我们寨主心情不好,昨晚抓了个假身份的人回来,好不容易今天擒到你家公子了,我们寨主的心情才会好啊。”她说得甚不清楚,顾竹寒费力猜测,不过也猜出所谓“假身份的人”可能就是昨晚被抓的梅开。难不成梅开被他们误认为是梵渊,所以被抓了?
她当下也不反抗了,她不仅要铲平这里,还要把那些被擒的人给救出来这才算完成任务,不然就真扯淡了。
顾竹寒觉得自己自入官场以来一直都为别人收拾烂摊子,暗叹一口气,还是从善如流地跟着“青衣大汉”走了。
临走之前,又和梵渊对望了一眼,两人眼底皆是默契凛然。
顾竹寒和缪可言被带到一间巨大的土制牢房里面,牢房的制式依然是十分简陋,他们被推到其中一间小房里,便听见那青衣“大汉”说:“今天算你们二人识趣,最后一间高级牢房了,平日里都不舍得让别人住的。你们就好好休息好吧,待寨主那边完事了,你们主仆三人大概能见面了。”
“不知你们寨主找我们主子一聚所谓何事?”
顾竹寒站在牢房之前,急切问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青衣“大汉”不耐烦了,“刚刚在外面的时候问,现在又问!你家主子长得美,可能能够被我们寨主看得上,虽然寨主真正想找的人不是你家主子,不过寨主出来这么久了,还没和谁春风一度过,也是时候要解脱解脱了,不出意料的话,你们再见面的时候很可能要叫寨主一声‘主子’呢。”
“嘣——”
青衣“大汉”说完,门便被一把用力关上,顾竹寒站在原地寒了寒,什么“春风一度”,什么“解脱解脱”,这……简直是在说梵渊即将要被那个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寨主给那个?
顾竹寒倒抽一口冷气,总觉得这整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他们明明是来救人的,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痛死了……”缪可言忽而捂住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儿地在地上打滚,顾竹寒吃了一惊,回身问道:“可言,你怎么了?”
“我肚子……我肚子绞痛……”缪可言脸色刹那苍白起来,他紧咬牙关,一字字从嘴里逼出几个字。
顾竹寒见他疼得厉害,伸手点了他几个穴道,而后又从口中把藏在舌下的药丸给吐了出来,缪可言缓解了一下痛楚,此时看到顾竹寒手心里那颗黑色丹丸,差点没晕死过去,“你没有吞?”
“是啊,我才不会这么笨把来历不明的东西给吃进肚子了。”
“那你即是说我笨而已。”缪可言泪流满脸,敢情顾竹寒和梵渊一开始都只打算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吞了。
“你知道你自己笨就好了,”顾竹寒还要赞同似的点点头,“想当初我刚刚遇到你的时候不是这个忠厚的样子的,怎么这么快就从良了?”
缪可言很想一个白眼晕死过去,不是他笨,而是你们都太狡诈了好吗?!